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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人秀有没有剧本 第37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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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周围灰蒙蒙的一片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泥土啊,蚯蚓在泥里面钻来钻去松土……”
    他这么认真地解释之后,封鸿觉得这看起来——
    真的很像摆在病床床头的那种跌宕起伏的心电图。
    封鸿和宿筝都默契地抿着唇没有说话,而闻霭在这个时候出现了,从阳台门缝里探出个头:“小书房收拾好啦,你们可以过来画画了。”
    宿筝斟酌了一下语言,犹豫着开口问道:“毛毛妈妈,你说绘画老师说毛毛有大家风范,不知道是哪一位大家?”
    “叫什么来着,我得问问他爸爸。”闻霭也不是很能记住这些外国名字,回头问了陆瑾昀之后,才回头乐呵呵地说道,“哦,是瓦西里·康定斯基!”
    宿筝连跟封鸿还在冷战这件事情都忘了,朝他投去求救的眼神。
    封鸿以前选修过西方艺术学,所以听过这位大佬的名字。
    “抽象派的一个代表性画家,被誉为抽象绘画之父。”他小小声地在宿筝耳边解释道。
    “啊哈哈哈…………”宿筝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,只能哈哈哈哈地在那傻笑。
    ***
    晚上,一屋两家三口人一起在客厅里面收看《是他是他就是他》。
    陆瑾昀拉着小毛毛去书房里面教他学会写自己的大名,留下闻霭这个迷妹在客厅里跟封鸿二人一起看电视。
    每一期都被剪成了两集进行播放,所以今天将会放出第二期的下集,也将会告知观众,谁才是真正的凶手,哪位艺人会取得最终的胜利。
    闻霭抱着个枕头在那里看得目不转睛,封鸿和宿筝在一旁默不作声,似乎也看得很入神,其实在做眼神交流。
    宿筝:“……”今晚你别睡觉了。
    封鸿:“……”干嘛?
    宿筝:“……”趁他们睡了之后,你去夜探一下春田花花幼儿园到底在哪吧。
    封鸿:“……”有这个必要吗?
    宿筝:“……”难道你真打算拿着灵魂画手·毛的大作等明天再去找路?
    封鸿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们两人真的很惆怅,从下午拿到了毛毛画的大作之后就惆怅得不行。
    画作上那蜿蜒到不行的九曲十八弯的小路,让封鸿和宿筝以为这春田花花幼儿园开在了青藏高原上。
    明天八点前到不了的话,可怎么办?
    “啊啊啊,你们躲在床底做什么了?”闻霭看到了霍琦和于群在房间里面交谈的画面,十分好奇他们当时在床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    在监控器面前打瞌睡的跟拍导演立即打了个激灵,竖起耳朵,求知欲十足的小眼睛瞪得微圆,等着封鸿的答案。
    客厅里沉默了很久,封鸿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宿筝,她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从颈后开始充血泛红,一直蔓延耳后根。
    他懒洋洋地勾着唇,眼里亮晶晶的,双手支在脑后,慢悠悠开口:“想知道啊?”
    闻霭猛地点头,俨然一个想要磕出每一颗软糖硬糖的风筝cp粉粉头。
    “想知道就看电视啊。”封鸿笑了笑,优哉游哉地说道。
    “电视上没播啊!”闻霭急得不行。
    “没播就是啥也没做,就跟作业没带就是没写一样。”
    闻霭:“…………”
    **
    看过电视之后,封鸿和宿筝被安排到了相邻的两个客房下榻休息。
    为了第二天能够有充足的时间,他们打算在六点多起床,然后出发去找春田花花幼儿园。
    因为除了依靠地图以及毛毛小朋友的指路之外,他们不允许问任何的路人。
    隐约有点担忧的他们,只能够笨鸟先飞,做一只早起吃虫子的鸟儿。
    两人都觉得挺抱歉的,毕竟对于一个祖国的小花朵来说的话,早上六点多就起来,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他的发育。
    结果闻霭朝他们摆了摆手,表示这并没有什么:“就算没有你们,毛毛也是每天早上六点多就爬起来了,最迟不会超过七点钟。”
    宿筝觉得很讶异:“为什么起这么早?难道他不赖床的吗?”
    感觉以前自己在上学的时候,每天都希望自己能够灵肉分离,魂魄去上课,肉体留在床上。
    “小孩子精力都很旺盛,一般来说醒了就是醒了,不会跟大人一样赖在床上不动。”闻霭给他们解释道。
    意志力比小孩子还不如的封鸿和宿筝面红羞愧。
    “哎呀,说再多你们也体会不到,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……”闻霭瞬间又找回了她粉头的身份。
    宿筝:“…………”
    **
    封鸿在进房间之前朝宿筝努了努嘴,又眨了眨眼睛,示意她要不要跟自己交流一下明天怎么寻找春田花花幼儿园。
    宿筝看到了他的努嘴,也接收到了他的眨眼。
    然后带着平静淡然的表情目不斜视地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    封鸿:“……”
    洗完澡之后,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的封鸿,还是狗心不死,跑到了客房的小阳台,朝隔壁小小地喊了两声:“宿筝!宿筝!”
    毫不意外地没有人应答。
    封鸿抓了抓头发,在原地想了一会,又朝隔壁小小地喊了两声:“大力水手!大力水手!”
    死一般的寂静,依旧没有人给予他任何的回复。
   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封鸿开始幽幽地在阳台唱起歌来。
    “oh~
    my love~
    my darling~
    i've hunger for your touch……”
    “封鸿你神经病啊!”宿筝蹭蹭蹭地跑了出来,敢怒不敢大声言,就怕声音太大被外面的不知道哪个摄像头听到。
    看到她出来,封鸿笑得像一只温顺的柴犬,身后像是有一条尾巴不停地在摇晃着朝她示好:“我们聊聊吧。”
    宿筝翻了个白眼:“有事吃药,没事睡觉!”
    然后又走了进去。
    封鸿很委屈,他也没有什么具体要聊的,只是觉得宿筝已经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没理自己了,他心里憋得难受。
    按常理来说,她应该要问自己在窗帘后面为什么要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吧?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    心有不甘的封鸿,在原地转了几圈,想到了什么,摩拳擦掌了一会,然后双手撑在栏杆上,蹭地一下翻到了宿筝的阳台那边。
    宿筝刚躺回到床上,就听到了阳台上传来的不大不小的“砰”的一声,她吓了一跳,望过去之后才发现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阳台那里。
    搞毛啊?
    这一回生二回熟的惯犯!
    她立即翻身下地,想要过去将阳台门关上,但看出了她意图的封鸿已经咻地一下钻进了房间里面,蹭蹭蹭地一溜烟跑到了宿筝面前。
    宿筝身体两侧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,浑身充满了煞气:“你想怎么死你跟我说,要不要留全尸?”
    封鸿的求生欲让他率先出击,伸出大掌包住了宿筝的两只手,面上严肃认真:“我就是想过来跟你聊聊而已!”
    宿筝手上挣扎了一会,发现怎么都挣不开,只能无力地抬眼看他:“……聊什么?”
    听到她直截了当的问话,封鸿一时语塞,将她拉到了床边,按着她坐下之后,他也坐到了旁边,沉吟了片刻,才轻声咳了咳,缓缓开口:“聊今天在窗帘后面的事情。”
    宿筝脑袋轰地一下炸开,血液在那一刹那全都到了面部,满脸涨红地望着他,晶亮透明的眸里不知道是带着羞还是带着怒。
    本来还有点紧张的封鸿看到她这副样子,倒是变得淡然了许多,低头朝她凑近了一些,压着嗓子,声音很低:“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?”
    尼玛你想我问什么啊?!
    宿筝在心里咆哮。
    她知道在那个时间封鸿脑子有点不对路,但亲都亲了,难道说自己在他亲完之后拿着刀横在他的脖子上,问他是要负责还是要命?
    更何况在那之后他们就一直曝露在镜头面前,她怎么可能向封鸿要一个解释?!
    虽然说刚才听到封鸿在阳台那里喊自己的时候,她是要想过跟他要一个说法,到底是抽了哪根筋,对自己做出那些事情。
    但字典里面从来就没有“怂”这个字的宿筝,今天知道了它的写法。
    她不敢出去,不敢私下里面对着封鸿,她不知道是想要封鸿说出怎样的答案。
    万一自己跟深闺怨妇一样去问他,结果他来一句“just kidding”的话,那她要回以什么反应?
   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,就当做无事发生过。
    封鸿等了半天,只看到宿筝的耳后方越来越红,也不知道是自己喷在她颈后的呼吸太过于灼热还是什么原因。
    从小苏女士就通过言传身教告诉他,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。
    所以在宿筝回以沉默之后,封鸿捏了捏她软绵绵的小手,声音如沙一般低哑:“你不说,那我说?”
    宿筝立即抬头瞪他:“你不许说!”
    封鸿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虚虚叹了一口气,想了一会,换了一个话题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    宿筝迷茫地眨了眨眼睛,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难道他真的是过来聊天的?想到哪说到哪?
    “你是封鸿啊,从出道发了第一首歌开始就崭露头角,第二张ep就创下了当年的唱片销售记录,从此之后每出一张ep都会高居各大音乐网站的榜首,然后一举称王,横扫各大音乐奖……”
    封鸿松开了一只手,然后竖起食指放到了她唇边:“这是大家知道的我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    宿筝有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,紧咬着红唇,从喉咙里溢出一句几不可闻的话,要不是深夜里世界如此沉静的话,封鸿几乎捕捉不到她的声音。
    “你是我的邻居封鸿……”
    他挑眉轻轻笑了一声,表情开始愉悦起来,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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