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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章 面对艰难局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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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尔朱荣被杀之,城内的尔朱荣党羽急忙奔赴天柱将军府邸商议。
    尔朱荣的手下田怡得知皇宫的防守非常薄弱,极易攻破,又见群情激愤,便建议直接攻占皇宫。
    这一建议,对于尔朱党来说,是一个好建议。一旦被众人接受,元子攸等人只能束手待毙。
    这时,贺拔胜挺身而出,力排众议:“天子既行大事,必当有备。吾辈众少,何可轻而!但得出城,更为他计。”
    贺拔胜虽受尔朱荣知遇,但却更忠心于朝廷,此言一出,算是挽救了元子攸的性命。
    贺拔胜英勇无比,众人一向信服于他。既然如此勇猛之人都认为势不可为,便无人坚持走此险招。
    此时群龙无首,唯一能拍板就是尔朱家族里的人——尔朱世隆。
    尔朱世隆当场决定——逃跑。
    他收拢了城中的契胡武士,带着尔朱荣的妻儿,趁夜色烧毁了洛阳的西阳门,慌忙率兵夺门而出,马不停蹄地逃往河阴。
    其实,此时洛城中兵力薄弱,又皆不习武,只要尔朱世隆稍微审时度势,发动进攻,洛阳城便可轻而易举地占据。
    尔朱世隆逃走,元子攸忙派武卫将军奚毅等人守住北中城,阻止其南下。
    尔朱世隆在河阴歇了口气,准备继续狂奔,逃回并州老家去。
    他要是继续这样逃下去,势力将进一步减弱。
    他手下的司马子如看出问题所在,赶紧劝住尔朱世隆。
    司马子如一向诡计多端,对洛阳城中的实力又了如指掌。他认为在此关键时刻,一旦逃散,便天下离心,尔朱家族难以东山再起;应趁京城慌乱之际,元子攸立足未闻之时,再次回兵洛阳,杀他个措手不及!
    尔朱世隆见其分析得头头是道,便决定重新回军,杀向北中城!
    契胡战士个个是身经百战的骁勇战士,哪里会惧怕元子攸的人马?
    北中城在他们的进攻下,奚毅防守如同纸糊,一攻即破!
    奚毅也被擒杀!
    北魏朝廷闻此大惧,元子攸急忙伸出橄榄枝,派人前往尔朱世隆处慰问。
    而尔朱世隆此战告捷,志骄气满,又加上报仇心切,马上将来者斩首示众,以表与朝廷决裂之心,紧接着他又派尔朱度律前往洛阳城讨要尔朱荣尸首。
    尔朱度律一行千余骑,皆白衣素缟,浩浩荡荡杀向洛阳城。
    元子攸见契胡兵士集于城下,他又苦于无兵可战,只得放下天子之尊,亲自登上洛阳城楼,做起了劝降工作:“太原王尔朱荣立功不终,阴谋篡位,已被正刑。诸位只要投降,为国效力,官爵依然如故。”
    此时的契胡兵士报仇心切,义愤填膺,哪里会听元子攸的话?
    尔朱度律在城下慷慨陈词:“臣等从太原王入朝,忽致冤酷,今不忍空归。愿得太原王尸身,生死无恨。”
    此语说得沉痛无比,话语未毕,尔朱度律突然言语哽咽,哀不自胜。
    此言一出,那批跟随尔朱荣出生入死的契胡武士也皆落泪,在城下号啕大哭,场景极其震撼人心。
    元子攸见空谈无效,又派手下赐给尔朱世隆免死铁券,以示诚意。
    此时的尔朱世隆见城中无胆,更加气骄意满:“吾为太原王报仇,终无降理!”
    孝庄帝元子攸这才知道,尔朱世隆是不会放弃攻城的,当下决意死战。
    他不惜血本,将国库财物的老底全部摆出,放置城下,以此招募城中敢死之士。
    洛阳城中之人对契胡人皆咬牙切齿,又惧怕城破之后遭受契胡人的血洗之灾。于是,一日之中,竟有万人踊跃入伍参战。
    危难见英雄!
    这时,通直散骑常侍李苗挺身而出,他在朝上慷慨陈词:“朝廷有不测之危,正是忠臣烈士效节之日。臣虽不武,请以一旅之众为陛下径断河桥。”
    只要河桥一破,这几千契胡武士便会首尾难顾,遭受南北夹击,陷入进退两难之况,只要稍假时日,自然会逃散无遗。
    元子攸无计可施,见有人愿为国捐躯,连忙应承。
    李苗立即招募死士趁夜色绕道黄河,从马渚顺流而下,离河桥还有数里之时,便把备用之船点燃,火势弥漫河面,将河桥也燃烧起来。
    契胡士兵本在南岸,见河桥突然冒起大火,怕后路被断,皆惶恐不安,连忙回撤救火。
    一时众人争抢上桥,此时河桥已遭受火焚,承受不住众人拥挤,瞬时河桥断裂数段,契胡士兵溺死无数。
    李苗见大功告成,便停于黄河中的小洲等待援军接应。
    可援军却迟迟不至,这就导致了李苗惨败,也说明了元子攸的失策。
    尔朱世隆见河桥被毁,恼羞成怒,率兵急攻李苗!
    李苗率军奋力抵抗,直至手下全部壮烈牺牲,最后他自己也投黄河而亡,场面极为悲壮。
    尔朱世隆虽然杀了李苗,但也实力大损,并且对李苗的死战为之胆寒,当下无恋战之心,忙率军北撤。
    元子攸也由此暂时保住了洛阳。
    不过,他这洛阳非常难保,因为四面是敌!
    洛阳北边的山西之地是尔朱兆的地盘,可直接出兵南下,数日便可抵达洛阳;东边的徐州一带为尔朱仲远掌控,兵众甚多;西边的关中为尔朱天光占有,他平灭万俟丑奴不久,兵锋正健。
    这些人一听闻尔朱荣遇刺,纷纷向着攻打洛阳为尔朱荣报仇。
    尔朱兆立即从汾州率骑兵占据晋阳,安顿完毕后,又疾驰至山西长子与尔朱世隆合兵。两人反意已决,便一不做二不休,推立太原太守北魏宗室元晔为帝,以此另立朝廷对抗元子攸。
    元晔是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太子拓跋晃的后代,皇室血脉早已淡得快没了。而尔朱兆哪里管那么多,慌不择人,当下抓到篮子就是菜,只要是姓元的,随手一拉,便另立中央。
    元子攸面对这样的局面,手里又没有多少兵,真是艰难万分!
    他有的是勇气,可问题,勇气不能当士兵使啊,所以,只有祈祷好运气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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