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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23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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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的赏花宴,因为谢珩的这一句话,而乱了心曲。草长莺飞,春花浪漫,春光无限,苏木槿看着满园子的桃红柳绿,暖阳透过树荫,稀稀疏疏地落了下来,时光恬静而美好。
    时光一晃而过,昨日之事,已经渐渐远去。
    这一次的赏花宴,她也算得偿所愿,让谢珩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那蜜里加糖日子,就在眼前。
    这日才起了早,梳洗打扮过后,苏木槿坐在庭院里的美人靠上,捧着绣绷正在飞针走线,绣布上已有了一对鸳鸯的雏形,相依相偎,很是甜蜜。
    一旁的鸟笼中,阿宝正眨巴着眼睛,上窜下跳,时不时唤一声,“槿儿,槿儿。”
    坐得久了,她便站起来,在院子里四处走了走松松筋骨,却隐约听得冯姨娘的院中,似乎有瓷器碎地的声音,期间夹杂着粗鄙的谩骂声,很是刺耳。
    冯姨娘一向是耐得住性子的,除非忍无可忍,偶尔也会拿丫鬟下人撒撒气,可总归是趁着父兄不在府上时,发泄一番。平日里许多时候,温柔大方,端得是主母的仪态。
    她原想着冯姨娘定是为了苏灵兮的事,才大发雷霆,失了分寸。这时茯苓便从外头款步进来,见小姐正在逗鹦鹉,忍不住上前,小声说道,“小姐,奴婢今早听闻,她们又去了相国府,说来也奇怪,前前后后登门多次,皆被拒之门外,偏偏这一次,却是相国夫人亲自出门迎接呢!好在侯爷并未出面,也不知道她们想了什么法子,这相国府的态度也是大有改观。”
    她无心去细听这些琐碎之事,懒懒道,“可都遂了她的心意了?”
    茯苓点点头,不吐不快道,“说是相国夫人已经同意这门亲事了,今日相府嫡小姐便会过来送三书。这样一来,往后府里也能安静些,再不会有那些烦人的琐事惹小姐不高兴了。只是,叫她高攀了相国府,白捡了个大便宜。”
    苏木槿正在喂食的手稍稍停了停,秀眉微蹙,“为何是嫡小姐?怎么不是相国和他夫人?”
    “奴婢也不清楚,只说是那晚她二人从相府回来后,春风得意的。今早却听闻是嫡小姐来送三书,这会子正闹着呢,又砸又打的,实在是聒噪。小姐,不如奴婢派人去将侯爷请回来吧……”
    “不用了,”她伸手在鸟笼上拨了拨,轻描淡写道,“既然爹爹和哥哥都不在府中,定然是有公务在身,难道叫他们回来收拾此等烂摊子不成?相国大人未曾深究此事,已是她们侥幸。等闹腾些时日,自会消停,不必理会。”
    苏木槿知晓,相国夫人不肯亲自出面送三书,定是对此事心生不满,却又也无可奈何,能让嫡小姐裴素前来,已经是莫大的脸面。倘若裴彧较真起来,怕更是覆水难收,到时候又谈什么虚无缥缈的礼数?
    瞎想间,院落那边的声响忽然听了下来,只听见家丁急匆匆从外头往里奔走,一面道,“二小姐,相国府的嫡小姐来了。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只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,冯姨娘领着几个丫鬟婆子往前厅去了。
    裴素温婉贤良,这样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遇见,但也是处理地落落大方。
    当晚事发,裴彧第二日回的府,相国夫人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,觉得其中必有蹊跷。若不是裴素执意阻拦,好言相劝,怕是苏灵兮的脸面早已丢尽了。
    裴素极其疼爱这个弟弟,自然也清楚他的为人,每日无所事事,寻花问柳,不过是倚仗着父亲身居高位,在宫里谋了个闲职,胸无大志,不成气候。
    且不论样貌如何,年已及冠,却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。门第低的,且不说这其中有觊觎权势的,亦或者自觉高攀不上,光是相国夫人,也定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亲事,门第高的,又嫌他心无远虑,成不了大器。
    好容易才将母亲安抚下来,裴素又苦心婆心地去劝弟弟。裴彧心中只对苏木槿一人念念不忘,原本想着往后好好弥补,好叫她回心转意。哪曾料想,竟然出了这样的事,他再混蛋,自然也知道女儿家清白的重要。
    可真要让他娶了苏灵兮,却是一万个不乐意。他两人先且狼狈为奸,做的这些事,早就让裴彧看清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。真要是成了自己的夫人,怕是下半辈子没啥好日子过了,故此咬紧牙关,无论如何都不答应。
    裴素无奈,一筹莫展之际,冯姨娘却带着苏灵兮又来登门拜访。她知道,兹事体大,万万不能草草了事,委屈了别人家的姑娘。
    裴素心地纯良,哪里会想到这其中的阴谋诡计,内疚的同时,又连连安抚。而冯姨娘此次前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,掏出一封信笺递给了相国夫人。那相国夫人见了信笺上所写,瞬间就变了脸色,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,却也不得不同意了这门亲事。
    外头前厅好不热闹,有几个丫头婆子也跟着沾了风光,得了几吊钱,凑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,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,好不热闹。
    她向来性子清冷,对于这样的事,并未在意。因为心中早有定数,虽然不曾从那只小药瓶中,查出半点蛛丝马迹,可她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弃,定要将母亲病逝的原因,查个水落石出。
    只是谢珩要动身前往青州,自己身边又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,此事也只能暂且深埋在心底,不得不耽搁了下来。
    茯苓眼见着那院子的个个兴高采烈的,少不得又嘀咕了一句,“小姐,虽说那裴世子为人品行不端,相国夫人又极其强势,偏偏这嫡小姐是个温婉大方,深明大义之人。依相国夫人的意思是立她为侧室,可是嫡小姐却说,只要人好,出身如何,并不重要。怕是圣贤之人,也难有这样的气度。小姐,您说这嫡小姐,她是不是?”
    这冯姨娘同苏灵兮哪里是省油的灯,怕只要是个局外人,便能将她们的龌龊心里看通透,可偏偏裴素不知,甚至一味迁就。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相国千金天生脑子愚笨呢!被人利用了,还傻乎乎地护住人家。
    苏木槿听着她在一旁叽叽喳喳,忍不住拿她逗趣道,“你这小丫头,再乱嚼舌根,我就叫爹爹给你许个人家,把你嫁出去,我也好落得耳根清净。”
    茯苓赶忙乖乖闭上了嘴巴,只是神情依旧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。苏木槿瞧着她有什么说什么,喜怒哀乐统统写在脸上,是个实诚的丫头,倒也觉得有趣。
    只是茯苓一转眼,便瞧见了自家小姐手中的鸳鸯绣锦,忙凑近了些,悄声道,“小姐,可是绣给晋王殿下的?”
    茯苓走过来的时候,她并未留意,只是专心致志地刺着绣,哪想不偏不倚被瞧了个正着,她慌忙将绣绷藏到身后,小脸涨的通红,“才没有,谁要绣给他了。”
    她这样的回答,茯苓自然不信,抢着要上来看,她赶忙又护紧了些,支支吾吾道,“你替我去趟绣坊,就说上一回的绣线,每个色泽,再来二两。我也使唤不得别人,她们自然没有你清楚,这一来一去,万一弄错了,又得费好些精力和时辰。”
    “好好好,奴婢这就去。”茯苓知道她是娇羞,更是有意支开自己,也乐呵呵地去了。
    见茯苓走远,她才又拿起绣绷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,春日暖阳晒得身上暖烘烘的,又酥又痒。正聚精会神时,却见外头快步走进来一个老妈子,恭敬道,“小姐,相国府的嫡小姐说是要见您。”
    “好,我这就过去,”她收起绣绷,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改口道,“还是烦请婆婆将她请来我房中吧。”
    “是,小姐。”老妈子应了一声,随即又毕恭毕敬推下去了。
    虽然前一世自己同裴彧走进很近,可与他姐姐算不上熟络,也没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。而裴素尚在襁褓之中,就已经同宁王谢瑞定了亲,是将来的宁王正妃。虽然她厌极了裴彧,但裴素并无过错,且待人和善,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。与裴彧更是天差地别,倒不像是同一父母所出。
    今日突然到访,令苏木槿也觉得有些意外。料想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,若是在前厅之中接见,耳目众人,必然不妥,故而如此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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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前世沈肆煜将陈媚宠到了骨子里,但却也歹毒的杀害了她的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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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,女主没害死男主母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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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苏木槿却以为他尚未听清,又走近了些。谢珩听见清晰的脚步声,一脸茫然地转过身来,看到她的刹那间,冷清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,“槿儿。”
    第32章 、我等到了
    想来裴素应该是为了这件事,苏木槿才稍稍安心了些,只是仍旧惶恐,追问道,“是谁?”
    裴素答道,“是宁王殿下。”
    听名字的一瞬间,苏木槿的身子很显然地往后退了退,险些没坐稳,六神无主,沉吟了半晌,开口道,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?”
    裴素话语虽轻,却如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苏木槿的心上,让她不由地焦虑起来。
    猛地想起,重活一世,她早已知道谢珩会身中奇毒,于三年后,溘然长逝。故此她才会冒着风险,风尘仆仆地跑去同谢珩千叮咛万嘱咐,只是想让他多留个心眼。
    谁人不知,她自小就与宁王谢瑞定下了娃娃亲,而后更是有几年时光,久居宫中,同谢瑞一起长大,青梅竹马,感情甚好。
    若此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口,尚且情有可原,偏偏是她,怎能相信?
    后半句话,她终是没有勇气说出口。因为她知道自己要说的事,至关紧要,可也不敢断定,苏木槿会不会相信自己。可无论是否会相信,她还是要说。在裴素的心里,断然不会看看他人白白去送死,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,一定会舍命相帮。
    “你说吧……”苏木槿道,静静地等候她发话。
    “青州,有人要加害晋王殿下。”
    裴素又道,“我都知道的,你对他没有半分爱慕之意,是阿彧他自作多情,可他自始至终都念着你,从未敢忘。”
    听她这么说,苏木槿身子也有些僵硬,只不过不是因为裴彧,而是为了他姐姐而感到心酸和不值。
    苏木槿见状,连忙将她扶了起来,故作生气道,“你这般说,倒是见外了。先前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还记得它做什么?”
    裴素缓缓抬起头来,泪眼盈盈回道,“可那个位置本该属于你的。”
    裴素轻叹一口气,微微颔首,柔声说道,“让二小姐见笑了,说来也惭愧,此事终究是我弟弟不对,我这个做姐姐的难辞其咎。”
    看她的样子,似乎对那晚发生的荒唐事毫不知情,且沉陷在深深自责之中。既然不知道,那又何必再提起,让她再担忧?想到此处,她佯装若无其事,贴心安抚道,“怎么会?他们又不是三岁孩童,有些事,旁人不说,也该心知肚明。”
    一袭蔚蓝如意云纹纱绣裙悄然而至,发髻上别着的是梨花琉璃簪子,裴素喜着淡雅,整个人看起来宛若春水一般,温温柔柔的。
    苏木槿没有回答,心境如同秋风过野,四下凄凉。
    “阿彧,”见她没有回答,裴素顿了顿有些哽咽道,“他其实本性不坏的。”
    裴素低低嗯了一声,轻轻拭了拭眼角,迟疑了一会儿,“是我失态了,我今日来找你,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情。只是我……”
    裴素是极宠这个这个弟弟的,虽然不至于到溺爱的地步,但很多时候,尽管裴彧是真的做错了,可她更加愿意相信是他无心之失,并没有坏心。
    苏木槿轻吁一口气,不想让她失望,却也不想承认裴彧的为人,只是微微点头,强颜欢笑,“都已经过去了。你也不用太担心,他既然已经应下了这门亲事,自然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。”
    裴素听她这么说,心里有些难过,“阿彧他不懂事,先前发生的一些不愉快,我也有所耳闻。就让我这个做姐姐的,替他向你赔个不是。”
    言毕,站起身来,朝苏木槿深深地行了一礼,以示歉意。
    这样的反应,裴素早已料到,她心平气和道,“我知道这件事总归是太唐突了些,以我和宁王殿下的交情,你不信我,亦是情理之中的事,可无论信与不信,我还是要说。”
    “我不懂,你告诉我,究竟是为了什么?我和你一样皆是女流之辈,手无缚鸡之力,自身难保,怎能救他?况且,你若真心告知,为何不直截了当去告诉我哥哥,”苏木槿无力地笑笑,“你这样做,宁王殿下知道吗?而你又该怎么办?”
    其实不用她解释,苏木槿自然也是信她的。之所以如此反问,是担心她会被宁王谢瑞记恨,用一些卑劣手段对她撒气。
    她说的这些,裴素不是没有想过,在朝臣们的眼里,宁王谢瑞待人和善,亦是她的天配良君。可唯独裴素自己知道,那一切都是假象,私下里的谢瑞阴晴不定,为人阴险狠毒。倘若自己通风报信这件事被他发觉,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,哪怕她已经是他未过门的妻子。
    裴素想了想回答道,“我告诉你,是因为不想看着他,一错再错。”
    此话一出,苏木槿又沉默了好久,缓缓道,“就算你不告诉我,也不用觉得良心难安。错不在你,你为他积福,为他赎罪,可在他眼里,你做的这一切,只会是他的阻碍。有些人,一生下来,心就死了。”
    苏木槿不会忘记,前一世的宁王谢瑞,机关算尽,不择手段,却最终没能登上储君之位,可无人知晓,他脚下踩是无数枉死的性命。
    裴素听在心里,却没有回答,反而道,“晋王殿下对你用情颇深,他信你,也只有你能救他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”苏木槿知道自己再也劝不住她,无可奈何地笑笑道,“谢谢你。”
    秦素见她终于欣然接受,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,开口道,“已有杀手在青州待命,只等晋王殿下抵达。”
    她轻轻点头,无论裴素所言是否属实,但前一世的谢珩在青州中了剧毒,已经不争的事实。殊不知,这背后,又更多的陷阱在等着他。
    她心里由衷感激裴素,想说些道谢的话,可始终说不出口,鼻子发酸,胸口闷的慌。
    裴素不知她心中所想,只是见她眉头紧锁,忙道,“你放心,今日之事,不会有其他人知道。我是趁着送三书的名义,过来同你叙叙旧,不会有人怀疑的。”
    这个姑娘向来生性善良,遇事总是替别人着想。可宁王谢瑞是什么的人,苏木槿又怎么会不知道?前一世,裴素与宁王谢瑞成了亲,可好景不长,一年过后,谢瑞一纸休书将她逐离出府。这么多年的爱慕,终究付之东流。
    想到前一世的结局,苏木槿忍不住开口道,“你当真喜欢宁王殿下吗?你其实不用那么辛苦的,有时候一个转身,就足够了。”
    裴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,又怎会不知她话里的意思。其实早在先前,就有人告诉她,苏灵兮的事情,是她们一手策划的,裴素不是不信,毕竟那样浩浩荡荡的流言蜚语,又岂会是空穴来风。只是她更愿意相信,这世上的每个人她们本性不坏,很多时候,是不得已而为之。
    “喜欢,”她回道,思绪渐渐地飘出了窗格,“我自小就喜欢他,我和他虽有婚约在身,很多时候,却总觉得离他好远。有时候我在想,倘若他未曾出生在帝王家,只是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郎,那该多好?”
    苏木槿听着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,只是她向来不会安慰人,只是轻轻搂住她,借个怀抱给她靠一靠。
    等送走裴素的时候,茯苓恰巧从绣坊回来,苏木槿忙不迭道,“马上叫人去晋王府问个话,殿下是否已经去往青州?问清楚一些,要快。”
    茯苓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急切,忙领命下去了。而苏木槿也赶忙提笔在宣纸上,潇洒地落下几笔,倘若殿下已经离开长安城,怕文只能快马加鞭才能赶上来。
    裴素的话让她惶恐,哪怕真的是个圈套,她也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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