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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圆满 第3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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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个宽阔厚实的肩膀仿佛瞬间塌了下来,陆越泽一动不动地垂着头,身上隐约散发着悲凉的气息。
    须臾,袁清远发现他的肩膀微微地抽.动起来。
    他在哭?在发抖!
    一股巨大的悲伤如海啸般席卷而来,眼泪夺眶而出,哗啦啦地直往下淌,袁清远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,声泪俱下地向他道歉,因悲伤过度说起话来都有点语无伦次了。
    “越泽,我错了,我不该这么对你,你打我骂我吧,只要你能消气,叫我做什么都可以,你别生气,我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,我错了,真的错了,你说句话好吗?不要不理我,你这样,我很难受……”
    袁清远从没哭得这么伤心、彻底,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令人绝望又无法挽回的局面。
    他没想他会把陆越泽伤得这么深,看着对方伤心难过,他只觉得心里很痛,痛得快要死去。
    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大概只有哭才能让他稍微好受一点。
    到后来他说过什么话,他自己都不清楚,他只是不停地在道歉,眼泪也一直没有断过,直到哭得头昏想吐,双眼发黑,后面的事情他便完全不记得了……
    他是在一张酒店的大床上醒来的,厚重的窗帘遮挡住所有的光亮,恍惚之间,他分不清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。
    房内很安静,除了他自己,他感觉不到第二个人的气息。
    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,打开床头灯,目光四处寻找。
    果然不出所料,屋内没有陆越泽的身影。
    他无意瞥见墙上的挂钟,整颗心陡然一沉,此时已是中午十二点,对方是不是早就登上了飞去国外的航班?
    来不及细想,袁清远立刻下了床,抓起外套就朝外走,还没走到门口,大门忽然打开了,陆越泽提着一个饭盒站在门外。
    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,袁清远发自内心地笑了,而陆越泽见他打着赤脚,不禁皱了皱眉头。
    “先去穿鞋,刷牙洗脸,再来吃东西。”陆越泽大步踏进来,顺手带上房门。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    袁清远洗漱完毕后从浴室里走出来,看见桌上已摆好了吃的,陆越泽正坐在一旁摆弄着手机。
    他走过去坐在对方的身边,端起桌上的小米粥,喝了一口问道:“你不吃吗?”
    “我吃过了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吃到快见碗底的时候,袁清远装出轻松的样子,凑到陆越泽的面前,低头瞧他手里的手机,“你在干什么?”
    “跟我的助理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情。”陆越泽抬了抬手臂,手机屏幕霎时暴露在他的视野中。
    “听说你的公司出了些问题?”
    “嗯,问题不大,只是解决起来比较麻烦。”
    “那你要赶过去解决吗?”
    陆越泽扭过头,向来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上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,“因为你,我错过了今早的航班,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?”
    第30章 悸动
    去鸿都听演唱会是袁一和钟满临时决定下来的。
    他俩聊天时,袁一提到了自己非常喜欢的一个男歌手,正巧这个歌手今明两天在省城开演唱会,钟满为了让袁一开心,立马在网上订票,带着袁一直奔省城。
    从他们的城市自驾去省城差不多要六个多小时,一路都是平坦的高速公路,也是一段景色单一令人容易犯困的路程。出发前,钟满怕袁一在车里待着无聊,专门去超市给他买了许多小零食。对于吃的,袁一向来是来者不拒,过年前因为工作太忙他本来瘦了十几斤,这段时间闲下来了,天天吃饱了就睡,睡够了又吃,还不太爱动,他自个儿都能感觉到身上的肉每天都在蹭蹭地长,为此钟满还笑话他像个气球似的,想胖就胖想瘦就瘦。
    高速上。
    怕钟满驾车太累,袁一一边吃着零食,一边陪他聊天解乏。
    连着开了三四个小时,钟满确实有点疲倦,耳边是袁一吃薯片发出的嘎吱脆响。
    钟瞥了他一眼,发现他吃东西时还是喜欢塞满嘴,看起来搞笑又不失可爱,便忍不住想逗逗他。
    “喂,你光顾着自己吃,怎么不喂我吃点?”
    “我以为你不爱吃零食。”袁一抓了一块薯片送到钟满嘴边,“吃吧。”
    钟满张嘴咬住薯片,顺便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。
    袁一:“……”
    钟满三两口咽下薯片,眉目中含着笑意,“只喂一片就够了?继续啊!”
    袁一挣扎了一下,又喂了一片,果不其然再次被舔。
    这人想吃薯片是假,耍流氓才是真吧!
    袁一觉得钟满哪里都好,人帅心慈,挑不出半点毛病。
    可是经过那次互相帮助之后,钟满好像尝到了甜头,最近动不动就对他毛手毛脚的。
    就拿昨天两人玩电脑的事情来说,袁一和网上的人pk玩连连看,钟满坐在旁边看他玩。大概与竞争对手的实力相差不大,袁一一直玩得很专心,钟满坐在一旁快打瞌睡了,他却玩得满面红光兴致勃勃的。钟满闷闷地叫了他两声,以示不满。他玩兴正浓,什么也听不见,眼瞅着快要打败对手拿下第一名了,他突然被钟满扛起来扔到了床上。
    后面的事情,只能用“蒙圈”二字来表达他的感受,总之就是经不住钟满的软磨硬泡,他稀里糊涂的又被撸了。
    事后他很懊恼,因为他发现这一次要比上一次容易接受多了,钟满只摸了他两下,他就完全放弃了抵抗。他也说不清楚是自己的身体太敏感,还是什么别的原因,钟满只要一碰他,那方面的感觉就来得特别强烈,他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,并乐于沉醉其中,尽情享受那种极致的快感。
    而爽过之后,他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语,明明决定要和钟满回到原来的轨迹上,怎么跑偏一次就再也回不了头了?
    他们就像一列脱轨的列车,在偏离轨道的方向上越行越远。袁一不知道终点在哪里,他只知道自从被钟满硬拽上车后,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下车的门。
    钟满真的很好,好到袁一一天不见他就会想念他;好到袁一感觉自己被他当作恋人一样对待着;好到袁一有种谈恋爱的感觉。
    谈恋爱?俩男人?
    袁一还是觉得怪怪的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当他们来到省城的时候,正是吃晚饭的时间。
    由于人生地不熟的,又正值过年期间,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餐厅饱吃了一顿,接着开车来到体育中心。
    进场前,袁一看见有人在门口卖荧光棒,他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句:“好好看!”钟满转个身就跑去给他买了五六根。
    袁一站在原地,看着手拿荧光棒的男人微笑着朝他走来。
    夜色下的荧光棒,闪烁着七彩绚烂的光,映照在那张帅气的脸上,留下星星点点的彩色光斑,显得异常耀眼。
    身边人头攒动,袁一眼里就只有一个人。
    那人漫步人群中,高高的个子如鹤立鸡群,他面色温和,眸中含星。袁一一不小心撞进了那双温柔的眸子里,像被迷了心智一样怔在当场。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,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如梦似幻的眩晕感团团包围,他不懂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,只是觉得这么优秀的人,身边不乏追求者,偏偏只对他一个人好,好像有点不真实,却又害得他的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烫。
    直到走进体育中心,震撼的音乐响遍全场,袁一才从脸红心跳的感觉中挣脱出来,他认真地听起演唱会来,他把目光投向舞台,站在台上的是他最喜欢的男歌手,唱着他最爱听的歌,可他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身边的人身上。
    一首歌唱完了,袁一回过神来,诶?怎么还没听就结束了?
    袁一在心理提醒自己,从下一首歌开始,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开小差了,千里迢迢赶来听演唱会,好歹要对得起油费和票钱啊。
    好不容易洗脑成功,袁一努力把心思全放在舞台上,一只胳膊突然伸过来,揽住了他的肩膀。他被带进了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中,抬眼便对上钟满那张好看的笑脸。对方的手掌贴在他的肩头,明明隔着厚厚的外套,却熨得他的皮肤灼灼发烫。
    看样子票钱估计要泡汤了……
    除了自己的心跳声,忽然之间,袁一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。
    观众席上一片沸沸扬扬,或激动,或喜悦,皆与他无关。
    他也很想融入其中,奈何无法集中精神,他幽怨地看着钟满,就不能规规矩矩地坐着吗?搂搂抱抱的干什么?真是个害人精。
    袁一刚腹诽完,钟满就把下巴凑过来,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    性感磁性独属于钟满的声音伴随着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,“一点都不好听,好无聊,我靠着你睡会儿,散场了在叫醒我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袁一肉很疼。
    真是浪费啊,两张票钱全扔水里去了……
    整场演唱会,钟满就这样靠在袁一身上睡过去了。
    袁一好佩服他,现场闹哄哄的,他居然也能睡着?
    没了他的干扰,袁一倒是听进去了几首歌,一会儿看看舞台,一会儿瞄瞄身边的人,两个多小时的演唱会一晃就结束了。
    散场后,两人走出体育中心,演唱会的余热还未散去,周围的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今晚听到的歌曲。
    袁一看着钟满,笑说:“老板,好好的一场演唱会全被你睡过去了,早知这样你还不如把票退了去车里睡,起码有个后排座让你躺着。”
    “谁说的。”钟满笑了笑,“躺哪儿也没躺你身上舒服。”说完捏了一把他的腰,“好软。”
    袁一无语望天,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?
    “老板。”袁一喊了他一声,样子很严肃,见他扭头望过来,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你不要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好么?我们就不能正常的做朋友,正常的说话吗?你这样,我很困扰。”
    “哎哟,天天好吃好喝的把你供着,你还有烦恼啊?”钟满边说边捏着他的脸蛋往外拉,“你看看你,这才几天时间你又长胖了,顾好你这张嘴就行了,七想八想的干什么?深沉不适合你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们明明没有那种关系,老是卿卿我我的有点不像话啊!”
    “我们没哪种关系?”
    “情侣关系啊。”
    “你想发展成情侣关系我也不会反对啊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这人太会东扯西拉了,袁一发觉自己根本就说不过他,只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……
    听完演唱会时候也不早了,钟满开着车载着袁一四处找酒店。
    没多久,他们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星级酒店。
    来到前台,服务生问他们需要什么房间。
    钟满张嘴就说:“来间大床房。”
    袁一在一旁拉他的胳膊,他疑惑地回头,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袁一小声说:“标间就行了。”然后冲着服务生强调道,“里面有两张床的那种标间!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服务生没忍住,扑哧一下笑出声来。笑完,感到不好意思,又询问钟满,“先生,你们到底选什么房呢?”
    钟满瞧了瞧袁一,见他的耳尖泛着红晕,眼中盛满了笑意,“就依他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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