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长不给他们撑腰，把柄又握在伊凡手里，他们不敢报警，只能含着血把委屈往肚子里吞。
    宋父宋母到医院的时候宋松还没有出急诊室，伊凡就满手是血的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，目光呆滞。
    宋母一看伊凡这幅样子就没忍住哭了出来，她一把抱住伊凡，“委屈你了，好孩子，委屈你了……”
    伊凡被宋母抱的一愣，她的思绪逐渐回笼，眼泪毫无预兆流了满眶，她迟疑着抬手回抱住她，“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宋松。”
    宋母淌了满脸的泪，哽咽，“傻孩子，不怪你。”
    宋父别过身体抹了把眼睛。
    急救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，好在最后成功脱离危险出了急救室。
    宋松昏迷了一个晚上，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，而醒过来第一个叫的名字就是伊凡。
    他和伊凡吃得是一家的饭菜，没理由他中毒了伊凡却能安然无恙。
    但当他一叫出伊凡的名字，床边就传来了压抑的哭声。
    伊凡肿着眼睛哭成了一只花猫，两只手抓着他的手，一边哭一边道歉，为那场无用功的芭蕾舞演出，为那么多年的芭蕾舞训练，也为她没有保护好他。
    宋松笑着静静看着她哭完，然后道：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    因为伊凡施暴舞团成员的行为恶劣，所以被逐出了舞团，宋松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毫不犹豫退出了舞团，两个人一朝回到解放前，重新成为了自由舞者。
    等宋松好的差不多了，就问伊凡：“还跳吗？”
    从前对她是希望和救赎的芭蕾舞如今已成了墙上的蚊子血，鲜明的存在着，但又让人反胃。
    “你跳，我就陪你。”
    “那我们再跳最后一支舞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两人心知肚明，不言而合，跳完这最后一支舞，那对芭蕾舞团首席长达九年的执念就到此为止了。
    不管日后是继续跳，还是转业，都不会再让这样疯子一样的执念左右他们了，他们会和所有同年龄阶段的人一样考虑生存和生活，时机成熟了，或许还会谈一谈两个人什么时候结婚，但无论如何，他们将会开启一段新的人生。
    他们是国内年轻且有名的芭蕾舞演员，每年都有数个芭蕾舞团向他们发出邀请，只要她们想，随时可以加入。
    他们挑了个离家近的舞团，并且迅速投入训练，为这最后一场演出做准备。
    在一个寻常的训练日，伊凡在进行一个托举动作的时候总是觉得后腰使不上劲，所以这一个动作的空中姿态总是做的不够好。
    一次两次她没有在意，可当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，甚至在一次练习中短暂失去了知觉的时候，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大问题。
    肌萎缩侧髓硬化症，跑了三家都是这个诊断结果。
    拿到第一家医院的诊断书的时候伊凡就陷入了沉默，等第二家第三家结果都拿到了手上，伊凡才笑道：“老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恶毒。”
    宋松抱着她，眼泪淌了满脸，“别怕，有我陪着你。”
    伊凡回报他，“有你在，我就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