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不愿意啦。”沈奕笑了笑，“你那么帮我，我哪有不愿意的道理。我很开心，第一次有人为我设计衣服呢。”
    褚寻沉默，然后突然道：“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，我看了你的颁奖典礼，我也看到了你和他的拥抱。”
    更看到了你看见他的那一刹那，眼睛里绽放出的璀璨的光芒，那是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美丽。
    他的语速很平缓，声音也很平静，但沈奕听着就是心脏漏了一拍。
    褚寻没有停，平静冷清的语调就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客观的事实，但话里的内容却又似剖心挖肺的让人难受，“元旦的时候倪晨曦打了电话给我，他和我说你和倪辰君在一起。他还说倪辰君瞒着他，然后问我，你有没有告诉过我。”
    沈奕抓紧了手机，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，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她和倪辰君在一起很突然，因为身份和年龄差等各种不确定因素，也从来没想过告诉任何人，并不只是针对褚寻。
    “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，是我太自以为是。”褚寻淡淡道：“我待会儿把设计稿发给你，如果可以用我就把礼服给你寄过去，如果不可以，那就不用告诉我了。”
    沈奕听不得褚寻用这样冷静的语气说话，她想说些，却又发现以她现在的身份和两个人的关系，无论说什么都很别扭。
    憋了好一会儿，最后只有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    两人互道晚安，沈奕长吸一口气，把脸埋在枕头里一连打了好几个滚。
    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喜欢容易两情相悦难，既然只有一个人在努力，那么还不如早点放开了好。
    只是，是去一个朋友的滋味并不好受，虽然这个朋友已经很少联系，但他却是她作为新的沈奕，遇到的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朋友，即使疏远了，在她心里也同样占有特殊的位置。
    手机叮咚响了三声，是褚寻把三张设计草图发给了她。
    沈奕一一点开保存，然后发给倪辰君。
    倪辰君：【这是什么？】
    沈奕：【褚寻给我设计的礼服】
    倪辰君：【有成品吗？】
    沈奕：【有】
    倪辰君连问都不问，直接敲定：【第三套。我可以以公司的名义和他签约，就作为你走红毯的礼服】
    沈奕被他这雷厉风行的做法惊呆了：【你怎么就确定他是给我走红毯的？/呆】
    倪辰君：【男人对情敌的敏锐察觉】
    沈奕：【……我去问问他】
    问的结果当然是不签约。
    褚寻的回答很随性，甚至还有那么点有恃无恐：“你就穿着去国外走一圈，如果有设计公司或者知名大牌看上了就告诉我一声。”
    最后还给了她一句结论性的话：“这就是这条裙子的价值。”
    鬼价值，沈奕都被他这一出出的给绕晕了，明明就是在谈签不签约的问题，怎么就和裙子的价值扯上关系了。
    倪辰君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毫不意外，他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和沈奕点评褚寻发过来的三张图片。
    “前两张还有些细节处理不当，但在第三张里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，第三张肯定是他最近的草稿，相信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张设计。”
    “出国溜一圈也挺好的，他需要去国外学习，尝试新的元素和创作方式。”
    最后得出结论：“他很有天赋。怎么办，他就是来和我抢饭碗的，我很有危机感。”
    沈奕：“……”
    我可去你的吧。
    我看你一个人说的挺开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