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染在狱警办公室门外，百无聊赖的等了好半天，刘文俊才再次给她打来了电话：“亲爱的，搞定了。你再跟狱警说说，他们应该会同意你的。”
    “老公真棒！mua！”凌染把嘴靠在话筒上，重重的给了刘文俊一个听觉上的奖励。
    “那当然了，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谁！我已经安排了车去女子监狱门口了，一会儿你见完了秦菲直接坐自家的车回家，不许再乱跑了。等忙完这两天，你想查什么，我陪着你。”
    刘文俊先把自己夸了一顿，然后把凌染给“安排”了一下。
    凌染知道刘文俊这是在关心自己，说道：“我知道了，你放心吧。”
    挂断电话，凌染按照刘文俊的意思再次来到了办公室。
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
    “可以见了。”
    狱警刚刚放下手里的电话，见到凌染进来，古怪的看了凌染一眼，主动说道：“可以见了。你要现在见她么？”
    “对，现在。”
    秦菲现在被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，因为新罪，还有一个案子正在调查，随时可能要提审的原因。
    她刚刚才吃过午饭不久，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空白的墙壁抱膝坐着。
    牢门突然响了。
    秦菲浑身条件反射一样的抖了一下，把双膝抱得更紧了。
    “3235，出来，有人要见你！”
    “谁？谁要见我？”秦菲猛地一抬头。
    牢房门口的狱警皱起了眉头，小声嘟囔着：“这是好了？”
    “别杀我！别过来！你是鬼！你是恶鬼！我没杀人，墙不是我推到的！钱我不要！你别给我！”
    狱警往前试探着走了两步，秦菲立刻激动了起来。
    狱警不禁摇摇头，叹了口气，跟身后同来的同事说道：“我还以为她好了呢。看来这个神经方面的问题，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痊愈的啊……”
    “啧，这状态，采访能采访出个啥来？心理专家审讯都问不出点有用的东西来。”
    后来的同事唏嘘不已。
    牢房里面负责管理女囚的都是女狱警，但过来叫人的，是外面的男狱警。
    秦菲一进来的时候，他们还对秦菲做出过评价，脱了囚服，妥妥的是个美人啊。
    可现在美人才在这牢里面呆了不到俩月，就美不起来了，不仅如此，连精神都不正常了。实在令人惋惜。
    “你说她是不是装的？”前头的狱警看着秦菲，小声跟后面的人说道。
    在监狱里，装个把神经病什么的是常有的事儿，尤其是经济犯，政治犯，经常就以心理有问题为由申请什么特权，甚至保外。
    不过他们装病，不光是自己要装，而且外面要有关系，找专业的心理医生来，串通好了，给开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证明，各种特权就到手了。
    秦菲这样的……还真不像装的。
    “装？你装一个我瞧瞧。”后面那个狱警说道：“我昨天听小黄……新来那个女狱警，就胸挺大的那个。她说她亲眼瞧见秦菲吃饭的时候尿裤子了，还拿纸杯接了当酒喝……还到处邀请别人。呕，不行我不能说了。”
    “噫……你快别说了吧。弄得我都不想碰她了。”
    两个狱警嫌弃万分的来到秦菲跟前，又对秦菲说了一遍：“起来，能走吧？有人要见你。”
    “别杀我！求求你们，我阳寿未尽，两位大人饶命……”秦菲突然跪地磕起头来。
    “好么……这是把咱们当勾魂无常了吧？”先头的狱警咧着嘴对身后的同事说道。
    “好端端的一个妹子……你说秦家这么有钱，还不知足，非要贪那一点干嘛……”
    后面的狱警看着秦菲的样子，不觉的怎么可笑，反而觉得非常惋惜。
    “别说话了，快点把她给带走吧。我看是指望不了她自己走了。”
    两个狱警自说自话，对秦菲的胡言乱语选择了无视，在秦菲的挣扎中把她给架了起来，带着往外走。
    秦菲还想挣脱，可狱警掏出自己腰间的电棍晃了晃：“老实点！”
    秦菲听到“啪、啪”的电流声，立刻老实了。
    “还知道害怕……”
    “这叫条件反射，你天天被电你也怕。”
    走出牢房，经过长长的走廊，穿过四五个大铁门，秦菲总算被待到了会见室。
    凌染已经在玻璃的另外一边等着了。
    秦菲出现在凌染眼前的时候，凌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    眼前这个枯黄皮肤，骨瘦如柴，精神萎靡的短发女人，竟然是凌染？
    她的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被剪成了齐耳短发，而且头发乱糟糟的，一看就经常抓挠，不但稀疏，而且还有许多地方看起来不平整。
    走起路来，头发微微晃动，凌染才看到了原因，她的头发不全了，很多地方都缺一块少一块的。
    不知道是“斑秃”还是被人拔了。
    原本秦菲的脸吹弹可破，标准的网红脸，但不是很瘦，属于有点肉，很好看的那种。
    但现在她不仅满脸枯黄，更重要的是，她脸上有不少伤痕，最触目惊心的就是右边颧骨的位置，密密麻麻的二十几个坑洞，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。
    秦菲被狱警安置在座椅上。
    狱警摘下电话，示意外面的凌染也摘下电话来。
    “你可以问了，不过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。你注意不要把手伸进小窗里，尽量离小窗远一点，保证自己的安全。不过你放心，我们就在旁边站着，有情况会及时制止她的。”
    狱警对凌染叮嘱道，说的十分仔细，说完之后，他把电话塞到了秦菲的手里，替她摆在了耳朵旁。
    之前秦悦来的时候，就没有这么麻烦，也没限制过不能伸手。估计是因为之前的秦菲比较正常。
    而且秦悦可没有人特地跟监狱的上面沟通过，需要特别关照。
    凌染对狱警点点头，示意自己明白了。
    狱警这才退到一旁站好，他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电棍上，眼睛也时不时往秦菲这边看，生怕这个“神经病”会惹出什么事情来。
    凌染拿起电话，试探着叫了一声：“秦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