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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4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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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姑娘娇滴滴,脆生生,满含口水与期待的一声喊,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。
    几乎就在这一瞬间,房间里所有的人都不再隐忍,纷纷朝着于梵梵所在的角落里, 投来了一道道绿光。
    饿啊,大家都饿, 他们到现在, 就只有两个或者一个黑馍馍饱腹,却连续的走了五十里,真的是又饿又累啊……
    没了束缚, 同样也饿的不行的谢时宴,见到于梵梵喂烨哥儿吃饭,他也忍不住了,可身为父亲的自然不会跟亲儿子抢饭吃,哪怕那饭菜真的很香,吸引力忒大,他也很想吃,但是也不行!
    摸着空落落的肚子,下意识摸到了自己怀里的那个黑馍馍,谢时宴喉结涌动着,只得掏出怀里的黑馍馍以祭五脏庙,啃一口便一脸柔和慈爱的看着身边的妻儿。
    才开啃,忽的,谢时宴察觉到了身后一道道绿光,他不由的正色,忙绷直了身体,把他固执认为是自己妻儿的母子俩挡在身后。
    屋子里的人恨不得跑过来吃两口,却被黑暗中那道挡在前的黑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镇住,嘴馋的人纷纷只觉头皮发麻,一个犹豫,举棋不定间,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烨哥儿啊呜啊呜,一口炖蛋,一口肉沫炒饭,小嘴巴油滋滋的,啊呜啊呜的,听得他们越发的觉得饥肠辘辘,腹中擂鼓。
    “娘亲,珠珠饿饿,珠珠饭饭……”
    咕噜噜……咕噜噜噜……
    一人肚子叫,两人肚子叫,全部人的肚子叫,包括谢时宴。
    吃的满嘴喷香的烨哥儿,要说最讨厌谁,大人接触不多且不算,他最讨厌的自然是二房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,一直被家里的人都宝贝着,金尊玉贵养着,却还是什么都要抢自己的,还会打他的谢玉珠呀!
    所以,那小姑娘喊什么饿,宝宝才听不见呢!
    宝宝埋头吃饭饭,吃蛋蛋,都是自己的,都是他娘亲给宝宝哒!
    烨哥儿小坏心眼的装耳聋,直到一声高过一声的肚子叫接二连三的响起,直到烨哥儿听到,近在咫尺的身边,亲爹的肚子居然也打鼓?
    烨哥儿装不下去了,看向身边如山一样,一直护着自己的黑影糯糯道:“爹爹?”
    宝宝终于想起来了,他的爹爹好像也没有饭饭吃。
    沉浸在妈妈牌美味中的烨哥儿,后知后觉的醒过神来,歪着脑袋去瞅他亲爹的小脸上,写满了关心。
    夜视能力不错的于梵梵瞧的皱眉,忙掂着手里装满蛋羹的勺子,试图哄儿子转移注意力,“乖崽快吃,张嘴,啊……”
    只是这一回,她的乖崽又不配合了。
    烨哥儿小爪爪抬起,指着身边的亲爹,语气带着担忧,“娘亲,爹爹,没吃。”
    得,她就知道!
    所幸的是,自己白天经历过了一次,崽儿同样的套路,她早有准备,哈哈。
    “烨儿快吃,你爹他有。”
    可不是有么!
    于梵梵把手里一勺子的蛋羹,顺利送入烨哥儿微张着小嘴巴中,不等崽儿反应,于梵梵把勺子往碗里一丢,忙就转身去身后的食盒里掏啊掏,快速的抓出了两个冰冷冷的剩包子出来,先在崽儿面前晃了晃,而后大发慈悲的丢给某人。
    “呐,我家乖崽的心意,便宜你了,拿去吃去!”
    谢时宴受宠若惊,包子入手,只觉沉甸甸的,一点也没嫌弃是冰冷冷的,他的心里反而热乎,满以为这是妻子再次心疼自己了,他只觉鼻子有些酸。
    “谢谢你璠,额,谢谢你繁璠。”
    于梵梵冷哼,都不稀罕去计较这人的称呼了,回头瞪向自作多情的某人,咬牙切齿。
    “你可闭嘴吧谢时宴,包子不是给你白吃的,也不是姐好心,给你吃是因为烨儿总惦记你,另外,你丫的可不能吃白食,这些都算你欠我的,以后要还的。”
    还,肯定还!
    从来不知道,自己骨子里原来还是贱骨头,被妻子不客气的对待,他反倒是觉得心里暖融融的。
    谢时宴唇畔挂着根本止不住的笑,大手捏着包子,眼里闪着光,嘴上却郑重,点头承诺,“嗯,我一定还!”用一辈子!
    于梵梵不稀哒跟渣男多废话,更不去看隐在黑暗中的那抹风华绝代的笑,颜狗于梵梵艰难转头,再不去看某人,只回头继续崽儿的投喂大业去。
    这边的动静,霸道的食物香气,直惹得屋子里人心浮动,特别是见连谢时宴都得了食物,别的人心里怎么想先不说,就只说二夫人王贞,此刻的她,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。
    你说自己出都出去转了一圈,怎么就那么傻的,只去找了仇爷送银子了呢?怎么就不知道多长点心眼,再寻一寻厨下,哪怕是买点馒头汤水啊什么的回来也好啊。
    可怜她才两岁的小孙女啊,看着烨哥儿馋的直流口水的模样,可心疼死她这个祖母啦!
    心疼膝下唯一孙女的王贞,看着黑暗中窝在角落里享受美味的烨哥儿,心里酸的厉害。
    自家老爷对待宴哥儿,那是实打实的好,曾经就处处关照不说,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了,老爷都还不忘了叮嘱自己要关照他们父子。
    可怜她的傻丈夫哦,人家父子俩哪里需要他们二房的关照?人家的日子,过的不知道要比他们舒服多少倍,看看,看看!人家父子吃的那叫一个香呀!
    王贞一边懊悔,一边又暗自庆幸,刚刚自己出去找仇爷的时候,因为舍不得身上的那点银钱,自己并未听从丈夫的叮嘱,给大房三房这些累赘去了枷锁,如若不然,自己可不得亏心死?
    “娘亲,祖母,珠珠饿饿……”
    耳畔是自家孙女一声比一声弱的啜泣,王贞只觉得心肝肉儿都在疼,一面懊悔自己没长心眼,一面嫉妒某对父子自私不做人。
    她倒是没想占便宜,可为了怀里的孙女……王贞想了再想,犹豫了再犹豫,终究是心疼孙女的心占了上峰。
    回头看向身后几步外正靠着墙角闭目养神的老夫人,王贞先谨慎的看了看好似靠墙睡着了的丈夫跟儿子,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三房一家子,最后把怀里搂着的孙女送到儿媳怀里,自己则是小小心的蹲着挪步到了老太太跟前,斟酌着对其小小声道。
    “母亲,母亲?母亲啊,按理,今日这话不该我这个当二婶的来说,可是母亲,如今咱们谢家虽落魄,家里的子孙们却不能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顾了。
    母亲,不管怎么说,这是礼义廉耻,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,那烨哥儿还小,不懂事就也罢了,可宴哥儿他却不同!
    宴哥儿他不仅是谢家子,还是谢家的长子嫡孙,是顶梁柱,更是我们谢家的宗子,身为谢家宗子,心存私心,他即便不顾及我们这些叔伯长辈们,可您是他的亲祖母啊,他……”
    听到身边二儿媳如此说,林丽晴心里闪过恨恼,再联想到白日里,自己跟这长孙要车坐被怼、被拒时的愤恨,林丽晴明知道,二儿媳这是不敢明着挑衅长孙,拿着自己当木仓使呢,可为了以后能有一碗太平饭吃,自己却不得不心甘情愿的给她当木仓。
    毕竟,这二儿媳虽然比不过那余氏有家底,兜里却也是有银钱。
    骑驴找马,这话糙理不糙。
    想到余氏手里的家底,林丽晴瞬间就打起了再战的精神,不仅不管成败,不管哪方屈服,她身为老祖宗,总该立于不败之地。
    老太太低低的嗯了一声,算是回应了这个平日看着软弱慈善,心里却黑了吧唧的二儿媳,林丽晴支棱起酸痛难受的身子,看向已经吃完了手里的黑馍馍,正举着冰冷冷包子要往嘴里送的谢时宴。
    “宴哥儿,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,还有咱们谢家,还记得你是谢家子吗?”
    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,听得黑暗中的谢时宴一顿,抓着包子的手都僵了僵。
    他自是记得。
    谢时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子,谢时宴幽幽叹息一声,祖母要什么他知道。
    自己没有时,他没办法,自己有了,身为儿孙的……谢时宴不做犹豫,蓦地伸手,取了一个包子朝着林丽晴的方向递了过去。
    “祖母,孙儿自是一刻也不曾忘记,孙儿姓谢,是谢家子,身上担负着谢家的荣辱兴衰。可是祖母,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。”
    比如白日里祖母提出过份的要求,要坐璠娘的车,那是不为;比如眼下,祖母要吃璠娘送给自己的包子,这是可为;
    “祖母,但凡是孙儿有的,孝敬您是应当份,可若东西不是孙儿的,您便是打死孙儿,孙儿也不能满足您的无理要求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,林丽晴被自家长孙这阴阳怪气,意有所指的话气的肝疼,胸口剧烈起伏,心绪不稳,斥责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    谢时宴却没有心软,只把手里的包子再往前递了递,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道:“祖母,您请用。”
    “宴哥儿,你就是这么孝顺祖母的?这么多年,你受的教导,就是让你这么孝顺恭敬长辈的?”
    “祖母,父慈子才孝!”,您当长辈的都不慈,如何指望下头的儿孙孝?
    可这些话,谢时宴心里很明白,自己跟他这位,能背着自己休弃他的妻的好祖母是说不通的。
    见到手里的包子,祖母迟迟没有伸手来接,谢时宴又道:“或者是,祖母您看不上孙儿手里的这点子食物?”
    说着,谢时宴故作一副就要收回去的架势,林丽晴急了。
    开玩笑,眼前的可是肉包子啊,是先前一路她就馋的口水直流的肉包子!
    天可怜见的,打从进了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开始,自己吃的就是猪食,今日一整日的艰辛赶路,还只有可怜巴巴一个黑馍馍垫肚子,即便儿子儿媳也孝顺了自己一些,可那毕竟是硬的能砸死人的黑馍馍啊,能好吃?
    林丽晴馋了,也顾不得其他,一骨碌爬过来,一把夺下谢时宴递过来的冰冷大肉包,而后快速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动作之迅速,手脚之麻利,真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,这是一个累了一天,赶了一天路的老人家拥有的速度,足可见这食物的吸引程度。
   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,林丽晴顾不得讲究,也顾不上赶路一天身子手脚的脏污,更顾不上这包子是冰冷冷的,只捧着包子低头就啊呜的开啃,颇有把包子当成不听话的孙子在恶狠狠的啃咬发泄一样。
    边上的王贞看到这一幕傻眼了。
    她还指望着老太太出马自己能得点好处,好给自己的孙女儿也换个大肉包来吃呢,所以自己不惜昧着良心背着人传小话,哪想到,老太太依旧是那样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自私货?
    耳边还有孙女时不时要吃的的啜泣,王贞狠狠心,咬咬牙,黑暗中眼瞧着那边的大侄儿,手持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的白色一团要往嘴里送,王贞急了。
    “宴哥儿且慢!”
    嘴唇刚触碰到包子皮的谢时宴猛地顿住,收回手,看向黑暗里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    感谢多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,武功高深的谢时宴,五感比于梵梵都还要敏锐,先前他是只顾着关心身后的妻儿,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所以特意屏蔽了周在所有的声音,这才没听到王贞私下里唆使老太太的那一出,眼下他没有特意屏蔽,黑暗中的一举一动,各种声音,谢时宴尽收眼耳。
    他甚至都能看到黑暗中,他二婶那张焦急到变形的脸。
    “二婶您有事?”
    “那个,那个,呵呵呵,宴哥儿啊……”,王贞不自在的笑了笑,一边蕴量着该如何开口,一边还小小心的偷瞄丈夫的方向,仔细的观察判断着丈夫那边的动静。
    见丈夫依旧在睡,不似清醒的样子,王贞才大着胆子开口。
    “宴哥儿啊,二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心善,你看你家侄女珠姐儿年纪小,比烨哥儿还小呢,这流放上路,一去还不知如何苦楚,孩子到现在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,你这个当伯父的,是不是?是不是……”
    是不是什么?
    谢时宴看到对方紧盯着,自己手里这个仅剩下的包子不挪眼的模样,自己还有什么还不明白的?
    谢时宴顿了顿,想到平日里二叔对自己照拂,而珠姐儿也的确年幼,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家的骨血半路就夭折了,自己若是没有且没办法,自己有的话……
    谢时宴不做多想,伸手把手里最后的包子朝着王贞递了过去,“二婶给您,拿去给珠姐儿吃吧。”
    王贞见状,急忙扑了上来,两手紧紧的抓着包子,眼里迸发出惊喜,嘴里连连道谢,差点喜极而泣,“哎哎,谢谢宴哥儿,谢谢,宴哥儿你是个好孩子,好……”
    “王氏!”
    赶了一日的路,年纪已不轻,自来坐惯了庙堂,连走几步路都有软轿抬的二老爷谢广珩,是真的累了。
    先前进入这屋子里,他忙着关注叮嘱了妻子,后头妻子终得侥幸离开,陪着母亲苦等半天的谢广珩,在等到妻子顺利回来,还朝着自己暗暗点头后,他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,巨石卸下,放松的自己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。
    他是真的累了,连后头妻子跟母亲的对话,跟侄儿的对话,谢广珩都没有听到。
    这会子还是因为孙女一直哭闹不休,后来又听到自家亲娘的声音,更是最后妻子失态的大呼道谢,谢广珩才硬逼着自己从睡梦中醒来。
    才醒来,人还迷糊着呢,他就听到自己妻子激动的声音。
    这谢的是什么?
    起先的时候他还没搞明,白妻子谢的是什么,毕竟她说的太急也太含糊。
    他还是看到黑暗中,侄儿递了个东西给妻子,又听清楚不远处小孙女嘴里嚷嚷的是什么,鼻端还闻到饭菜香气后,谢广珩瞬间就明白妻子在干嘛了。
    想到妻子居然背着自己去分侄儿的食物,想到如今大哥去了,自己这个当二叔的就是长辈,而作为长辈,关照不到晚辈不说,妻子还如此丢人,谢广珩如何不恼?
    谢广珩当即想也不想的呵斥,“王氏,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?快快把东西还给宴哥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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