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小暖觉得屈辱，这与动物有什么区别？
    眼泪滴滴掉落在纯白的地毯上。
    楚容离伏在吴小暖背上，身下在迅速动作，不断进攻进攻，牙齿却是吴小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牙印。
    他说到也做到，以后她的噩梦里出现的不会是别人！
    吴小暖咬着牙，“楚容离，我恨你！”
    身后的动作顿了下，接下来是狂风暴雨，淹没了楚容离的声音，“小暖，我情愿你恨我，也不能……”
    我宁愿你恨我，也不愿意你心里没有我。
    小暖，记住我给你的感觉，也只有我能给的感觉，我要在你的灵魂上打下我的记号。
    你是我的，永远别想逃脱。
    楚容离就像一头狼，酒精的刺激下不断地描摹属于自己的地盘，紧抿着唇，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隐忍，让细密的汗水打湿。
    动作急切，带着焦躁，像是在确定什么，又像是在证明什么。
    可惜背对着他的吴小暖没有看到，一个劲得呜咽，在风雨中飘摇，无助不安，意识逐渐破碎。
    这是一场战争。
    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无关情爱，只有掠夺，不断地掠夺，融入骨血，至死方休。
    这也是折磨，无声的折磨，身体与灵魂的互相折磨。
    沉浸在浴望海洋中的两人，身体亲密接触，紧贴无缝，汗水与体液交融，但他们的心却不知觉远离对方。
    越是靠近，越是远离……
    痛楚，弥漫的不仅是身，还有心。
    这个时候楚容离已经分不清楚，他想要的是什么，剩下的只有迷离意识下的本能。
    爱，如指间流沙，握得越紧，溜得越快。
    一个挺身，将最后一发炙烫的种子喷洒在吴小暖身体深处，楚容离无声抽身倒在了地毯上。
    吴小暖空洞的眼神直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，没有一丝焦距，气息微弱，楚容离临倒下前搭在她身上的手，她都没有力气去移开。
    她这次是真的被伤了，心上，身体上都伤痕累累，欢爱的痕迹遍布整个空间，空气中全是未消散的靡乱气息。
    醒目的黑色大床，衣帽柜，甚至是那落地窗，一处都没放过。
    吴小暖脑中噩梦一般出现楚容离带着屈辱她的场景片段——
    脸被压在冰冷的玻璃，无助得抓着栏杆，身后是楚容离一下又一下不怜惜地进入，窗外是万千灯火，从顶楼，也就是这几十层的高度，能够看到下面的车水马龙。
    这个地方，完全给不了人安全感。
    耳边是楚容离霸道而宣判的声音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！吴小暖，你不是想要求我救斐亦恒吗？拿出你的诚意来……
    楚容离，这么久的相伴，这么多的日日夜夜都不能捂热你的心吗？为什么要把我对你的一切都打上交易的标签？
    脸色苍白如纸，全身上下使不上丁点力气，手脚痛得要命，就跟重卡车碾过了一般，骨骼拆碎了重组，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紫痕迹，混杂着血色咬痕以及白色稠液。
    暧昧而狼狈，全身上下都是狼藉一片。
    她蹒跚着站起，刚一动作，大腿上就滑下一堆掺杂着血迹的白浊，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，被楚容离横过来的手臂一绊，直直的跪了下去。
    楚容离睡着后的样子真好看，没有了冷硬的漠然，微卷的头发垂在光洁的额头上，只是嘴角紧抿，微微皱起的眉心，让他看起来睡得好无助。
    你说我没有心，你的心呢？
    如果她真的没有心，何必还会这样的痛？
    吴小暖侧目不去看向他，自嘲的脸上带着嗤笑，不知道是笑自己天真，还是笑楚容离无情，明明身上还伤着，转眼又成了贪恋。
    踉踉跄跄进了总统套里同样硕大的浴室。
    打开淋浴，任由莲蓬喷洒出的热水浇了她一头一脸，不断冲刷着她身上那些欢爱痕迹。
    用力搓着身上的痕迹，恨不得洗掉一层皮，各种负面情绪全部爆发，吴小暖发了狠得清洗身上的痕迹，哪怕那片肌肤都搓红了，也不放弃。
    她的身上全是楚容离的味道，那种霸道的味道让她的心里不舒服，她得洗干净。
    守不住自己的心，明明知道这段感情从来都不平等。
    她还是犯了这样的错误，楚容离便是那个错误的人，在错误的时间遇上的错误的人。
    只是，她心里怎么会有一丝对楚容离的怜惜，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楚容离眼眸深处也有过……
    发了狠得掐了自己一把，疼痛变得麻木，一声声责问自己——
    吴小暖，你是不是贱！送上门让人践踏，将那脆弱的尊严都踩到泥地里去。
    你要受多少次的伤害才会记住？
    吴小暖抬头，让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脸，眼睛那里酸酸的，有流泪的冲动。
    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浴室，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，脏了的内衣裤卷成团，用纸巾包着准备扔进垃圾桶。
    对着没有扣子的衬衫皱眉，这件让楚容离崩掉扣子，后来又捆上她双手的衬衫，后来在楚容离嫌弃吴小暖那死鱼般僵硬的身板时，就解开扔在了一边。
    除了皱成一团，勉强还能穿。
    吴小暖抖开，折成宽长布条，当作抹胸缠在胸前，毛衣，外套，全部穿上，遮住里面的不堪。
    内裤没辙，只能空着，翻出随身包包，从里面拿出一个备用大型创可贴，垫着，拉上牛仔裤。
    后面某处贴着细棉，疼得吴小暖一个哆嗦，昂起细长的脖子，嘶嘶嘶吸着气。
    那个地方流血了，加上她原来的生理期，她全身上下流血不止的地方就有两处，肠子里一阵搅动，像是有棍子在捅她的肚子一般，疼得撕心裂肺。
    她现在连最简单的坐立姿势都做不到。
    吴小暖知道，那是楚容离动作太过，伤到了肠壁。
    想想，这真是讽刺，这就是自己带着幻想换来的结果！
    抿紧唇，拍了拍自己的脸，安慰自己，“没事没事，小暖不哭，不疼，一点也不疼。小暖要坚强，要微笑，要勇敢得面对，你是阳光下最灿烂的向日葵！”
    嘴角努力勾起，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，温暖如阳光，只是那脸色太过苍白，没有一丝血迹，笑容中也夹带了太多的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