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陷入沉默，大殿里只剩下空荡的安静。
    “刚才偏殿走水是有人蓄意而为的？”凤初岚仰头，看着萧肃冒着青茬的下巴，问：“是什么人？”
    怀里传来声音，萧肃这才回过神来，低头看向凤初岚，沉声道：“不清楚，我追上那人时，他便自尽了。”
    “看清楚人长什么样子了吗？”
    萧肃摇头：“当时火势情急，人已经被西风带进了地牢。”
    萧肃还在回忆方才捉住的那黑衣人的样貌，凤初岚仰头看着萧肃眼睑上的青黑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    这皇宫怕是难再太平了。
    萧肃只顾着自己想事情，一低头，看到同样眉头紧锁的凤初岚，开口道：“马上就要天亮了，你再歇会儿吧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    “去哪儿？”
    凤初岚拉住萧肃的衣袖，问道：“你不也是一夜没有休息，不休息一会儿吗？”
    萧肃扬了扬唇角，笑道：“我还有事情要处理，你先休息，等午时我再来看你。”
    凤初岚点了点头，没再开口。
    “你多小心。”
    闻言，萧肃嘴角扬起，冲凤初岚点点头，转身便出了大殿。
    “人在哪儿？”
    萧肃走出大殿，便看到了在殿外守候多时的西风。
    西风说：“启禀殿下，人已经死绝了。”
    “身上可有什么别的印记？”萧肃沉声问。
    西风摇摇头。
    萧肃踏进地牢，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四处都是血腥，墙角浑浊的水珠不时落下，两人绕过几间牢房，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。
    黑衣人一身夜行衣尚未褪下，头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位置，但彼时这双眼睛紧闭着，皮肤也白的渗人。
    萧肃扯开黑衣人的头罩，一张苍白的脸暴露在视线中。
    “查了大半个皇宫，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。”
    萧肃蹲下身，扯开黑衣人的上衣，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。
    萧肃收回手，站起身，眼底的情绪更加的繁杂。
    “处理干净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萧肃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。
    东宫走水的事情传得很快。
    上朝的时候，皇帝问起萧肃失火一事，萧肃随便应付过去，但余光却时刻盯着周围人的面色，但无奈周围的人个个都城府颇深，并没有人露出马脚。
    “回父皇的话，是殿内的蜡烛被下人不小心撞到了，好在救火及时，并无大碍。”
    皇帝听完萧肃的话面不改色，只是淡然地摆了摆手，传问下一个大臣的话。
    站在一旁的萧厉始终面色淡然，萧肃也没能捕捉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愠怒。
    “你们这些废物！”
    萧厉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扫到了底下，冲着案板前跪着的几个人大喊：“就没有一件事情能做好的，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？！”
    跪拜在地的几人瑟瑟发抖，大气不敢喘一声。
    萧厉也是被逼急了，看来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。
    他转身，窗外老树枝头上挂着一轮圆月，若是自己想要得到皇位，萧肃必须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