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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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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柏广彬摇摇头,“可惜我在葛桥驻防,如果在市里就好了,也跟他学学,时不时找找他的麻烦。”
    “他在租界,不在华界,你们的驻军是不能进去的,”容重言叹了口气,“租界就是他们的保护伞啊!”
    “希望有一天能把咱们的国土都收回来,”想到现在的时局,柏广彬愤愤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,“外敌当强,还成天想着自家人打自家人,没一天消停的,就知道叫人看笑话。”
    艾阳对时局很有兴趣,小说里没特别写这个,但她要在这里混的好,得知天下事啊,“都谁跟谁打啊?为什么要打啊?”
    容重言轻叹一声,“简单的说,就是华国最大的几家军阀在抢地盘呢,东北、北平跟广东三家最大,咱们这边是陆督军陆士珍的天下,前年他才跟江苏督军齐良打了半年,把齐良赶走了,拿下了江苏,出任苏浙宣抚使,其实就是苏浙的督军。”
    陆士珍不但坐拥沪市这颗远东明珠,还一揽江苏跟浙江的军务。
    柏广彬所在的松沪军就归属陆士珍所有,驻守沪市的松沪军指挥使尹洋,是陆士珍的心腹。
    “那你们的意思是,虽然咱们有个北平政府,但其实这边完全不听他们的,甚至有可能一个不高兴,两边还打一打?”艾阳哑然,这不开玩笑么?
    “这家里乱七八糟不说,外头还围着一群狼,真是辛苦你们了,”艾阳轻叹一声,基本的历史轨迹她是知道的,也知道几十年后华国会结束现在的战乱跟被欺辱践踏的境况,但这些人呢?
    艾阳伸手摸了摸容重言的脸颊,皮肤真好,细腻温暖,昨天晚上她还故意作弄他,在上头印下了自己的口红印,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,这些都是小说里的人物,纸上的人,他们的感情跟经历都是假的,大结局的那一天,一起都只会被存在硬盘里,甚至硬盘里的文笔上,都没有他的印迹。
    可现在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,有父母亲友,有自己的爱恨情仇胸怀抱负,难道她什么也不为他们做,只负责保住自己吃吃喝喝?
    柏广彬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动静,肉麻的早饭都涌上来了,“咳,你们干什么呢?注意点儿影响啊,容重言你给我坐前头来,一大早起来就在这儿腻腻歪歪!说着国家大事呢就不能严肃点儿?哪怕是做出忧国忧民的样子来呢?
    “还有,小艾啊,这没有什么辛苦的,做为军人,职责所在,虽然咱们现在是艰难一些,但大家都在努力,希望有一天再能真正摆脱洋鬼子的压迫,还得把他们全都赶回老家去!”
    柏广彬说着,冲路上走的着洋人狠狠的摁了几下喇叭,随后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动挺幼稚,摁了又有什么用?人家还是在你的国家为所欲为,“唉!”
    就冲现在这个乱劲儿,他自己说这种话都觉得没底气,“希望咱们的陆督军有这个雄心了,只要能把洋人赶出去,拼上这条命我柏广彬也不会心疼的!”
    艾阳抿嘴一笑,看着车窗外熙攘的人群,柏广彬的叹息她不是不懂,但又不那么完全懂,毕竟在她的那个时候,整个世界都乱成一片,大家想的是挣扎求生,无家也无国了。
    “我就觉得吧,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你想把洋人赶出华国,就自己去努力实现,现在实现不了,就先找出来实现它的办法,”艾阳并不对这个姓陆的督军抱多少希望,别的她不知道,单听柏广彬的口气,陆士珍就不是一个有志驱逐外虏的人。
    柏广彬更郁闷了,“道理谁都会说,你以为我不想实现啊,不然家里为什么会送我出国学军事?但我个人的力量太弱,区区一个团长,手下千把号人,做得了什么?”
    这人怎么这么怂呢?艾阳对柏广彬这样的真心有些瞧不上了,忍不住冷着脸教训他,“千把人怎么了?你才多大就当了团长,起点已经很高了,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?乱世!英雄辈出的时代,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办,就去打听打听华国现在最有名的几个督军是怎么起家的,他们是不是都有个当督军的爹?”
    第51章
    艾阳这话说的有些重了,容重言怕柏广彬吃心, 忙道, “小艾这话糙理不糙, 你好好想想吧,咱们这群人,也只有你手里有上千条枪, 走到哪儿大家都得给你几面薄面了。”
    虽然柏广彬这人城府不够,还带着年轻人的莽劲儿,让人没办法信服他。
    想想柏家在松沪军中的势力,容重言觉得这么白白的给陆士珍卖命, 也挺亏的,便想着提点他两句, “我觉得你如果想做更多的事, 想要更多人听你的话, 那就走上更高的位置, 这样你的命令才会有人执行, 不然的话,永远都只能跟在别人后面,成为别人实现理想抱负的工具, 即便你对别人的理念并不认同。”
    容重言轻轻握住艾阳的手,这也是艾阳一直劝他把洪门握在自己手里的原因,就像今天, 顾励行可以轻易调上百号人来围堵他的百货公司, 如果这些人在他的手里, 他不会让他们运鸦*片开赌场收保护费,做那些害人害己的事,如今的华国一片凋敝,最需要的就是人了,有了人,才会有将来才会有赶走洋人的那天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松沪军的军部设在沪市北郊,柏广彬的车穿过一道道警戒线走了好久才在一处营房前停下,“到了,我还你们挑枪。”
    艾阳一路都从车窗往外看,说实在的,她对这地方的警戒多少有些不满意,不说里头是怎么样的,就看这站岗的士兵,聊天的抽烟的,看到有车过来才立正,跟开玩笑似的,“你们就这样?”
    她想问“军容军纪”呢?放假了?但又怕容重言想多,“怎么冷冷清清的,你们的驻军呢?”
    “啊?放假了啊,”柏广彬道。
    “都走光?你们平时怎么训练的?”艾阳实在忍不住了,她们那个时候,虽然杀丧尸的主力是异能者,但基地军队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,大规模的战斗还得靠军人,视频指挥系统二十四小时开机,技术保障人员全天轮班值守,作战通讯机要,也都是双值班。
    可这松沪军,是军队吗?“你们在葛桥的队伍也是这样的?”艾阳想不明白,如果真的有敌人偷袭,他们怎么办?
    柏广彬挠挠头,“这里是军部,我们其他的区的驻军并不这样的,除了过年的几天,每天也是要保证训练的,再说这两年还算太平,尤其是沪市周围,因为洋人的租界都在沪市,所以战火一般不会烧到这里。”
    艾阳深吸一口气,她还能说什么呢?只能小心翼翼的好奇道,“你们又不怕遇到很厉害的对手,到时候打不过人家?”
    容重言这会儿看她的目光已经又有变化了,“其实现在华国那几支队伍也都不到哪里去,而且广彬已经算是很会练兵的了,他们二十六团,是混成团,也是松沪军的主力。”
    别的队伍也这样?艾阳眨巴着大眼睛,“那太好了,你们好好练兵,趁着别家稀松的时候,干掉他们,把地盘抢过来,你们的地盘越大,在洋人跟前的话语权不也越高吗?”
    艾阳觉得其实西方各国应该是不愿意华国统一的,偌大个华国,如果团结起来,哪个列强能把他给吞掉?
    容重言抚了抚艾阳的头发,“关键是现在的几位大帅,没有人想的是把洋人赶出华国,他们想的是抢到最多的地盘,至于练兵,还不如讨好了洋人,从国外弄到最多的武器支援呢!”
    柏广彬被容重言跟艾阳说的有些不好意思,毕竟柏家世代从军,他大伯更是陆士珍的心腹,“也不完全是你们想的那样,我们就有从国外请回来的教官,帮着练兵呢,这不是过年了,特意给大家放了假,平时训练还是很正规的。”
    艾阳不欲跟柏广彬深究这些,怎么练兵她也不懂,笑道,“没人正好,我在这儿跟你学开枪,你也不会被上司抓到处罚你。”
    原来是因为这个,柏广彬不以为然的一笑,“你放心吧,虽然我只是个团长,但军部敢动我的也没几个,这不还有重言的嘛,每年他往这儿送的东西,不知道养肥了多少人,用一用靶场算什么事?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容重言跟着柏广彬开了几枪,便把枪放下,专心看他指导艾阳,兴许真的像艾阳自己说的那样,她有异于常人的体质,所以才一拿上枪就能学的似模似样,连最初的胆怯都没有,甚至还兴致勃勃跟自己炫耀她从开第一枪起,就一靶未脱的辉煌“战绩”。
    柏广彬已经对艾阳佩服的五体投地了,他因为家里的缘故,自小就跟枪械打交道,但家里的姐妹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,就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,她们依然娇滴滴的大小姐,喜欢弹琴读书,洋装香水,觉得打仗是男人的事。
    像艾阳这样,对武器有深厚的兴趣,甚至还有过人天赋的,别说女人,男人里都不多见!“我说,广市那边有军校,好像也收女学生,你要不要去试试?学成回来,就来我们松沪军。”
    柏广彬两眼放光的给艾阳建议,到时候你自己带着兵,想走多高走多高。
    “有军校还有收女生的军校?”艾阳还是头一次听说。
    “吭,累了就过来歇一会儿,冷不冷,”容重言走过来把搪瓷茶缸递给艾阳暖手,“喝一品暖暖,一上午就喝冷风了,别听广彬胡说了,你看看各部哪有女将军的?真去了,回来也是后勤机要这些,甚至还是做谍报,”
    “那样也行啊,”艾阳觉得自己当个间谍还是很可以的,听的远跑的快。
    容重言没好气的在艾阳脑门上弹了一下,“那你告诉我,你学成了,要进哪位大帅的队伍?”
    为哪支队伍服务?艾阳接过缸子喝了一口,她可没想过这些,而且她要参与到历史走向里来么?而且还是在一本书里?艾阳抬起头冲容重言嫣然一笑,把话题又扯回自己的枪法上来,“我挺厉害的吧?”
    见艾阳不再说这个,容重言真诚的点点头,“厉害,比我学的时候强多了,不过这儿太远了,市里也有射击场,你以后可以去那边练习,”他不能再让柏广彬教艾阳了,更不能再让艾阳到这儿来,不然哪天真跑广市报军校去了,他难道要跟着把生意搬到千里之外?
    原来市里有就靶场啊,艾阳点点头,“那也行,不过我要从哪里□□跟子弹啊,这个自己买可以吗?”
    “我想回信河之后,就在楼后头建个靶场,没事自己练一练,”艾阳眼巴巴的看着容重言,一副你不同意,我立马扑过去的样子。
    容重言哪里读不懂她的潜台词,“这个等你练的差不多了,回去我帮你弄,”他看看天色,“时间不早了,要不咱们回去?”
    这才学了多久?艾阳把缸子往容重言手里一塞,“好不容易来了,我得再学学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等他们从军部出来,艾阳坐在车里已经哈欠连天了,“没想到练这个还挺累的,”她晃晃手腕,“我快饿死了,咱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,吃完了再回去,”她想直接回去躺倒。
    容重言让艾阳靠在自己身上,“中午我让你别练了咱们出去吃饭你不肯,这会儿饿了怪谁?”
    艾阳杏眼半睁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我来这儿也就这么一次了,以后你是再不会让我来的。”
    机会难得,她还不一次爽够了,虽然今天松沪军部的军部几乎人走营空,但这里到底是军营,气氛跟气势跟艾阳之前受训跟生活的地方最为接近,她喜欢呆在这样的地方,让她想起之前的生活,以前曾经想着,那样的生活太枯燥,现在却发现,其实也挺好,离开的久了,怨念会被净化为想念。
    柏广彬看着依在容重言怀里沉沉睡去的艾阳,冲容重言小声道,“要不你请个俄国教练教教她?”这可是个天才,养在家里当太太,柏广彬觉得太可惜了,“你记不记的前两年那个暗杀大王?夫妻档的?”
    容重言示意柏广彬不要再说话了,他说的人他当然知道,一对“革命夫妻”,暗杀了许多政要,甚至还有东洋人,曾经在沪上让洋人为之色变,但最终还是被人设计给暗杀了,他明白柏广彬的意思,艾阳是个漂亮女人,又有优于常人的能力,但他绝不会让艾阳去做这样的事,“这样的话不许跟她说。”
    柏广彬鲜少看见容重言这么严肃的模样,扁扁嘴,“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,我怎么会让她去,你舍得我也舍不得呢!”
    “嗐,你别瞪我,我不是那个意思,”柏广彬差点儿没被容重言的目光给穿透了,不住嘴的跟他解释,“我就是觉得可惜了,真的太可惜了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之后两天容重言根本不提艾阳去练射击的事,而是带着她不是看电影就是去听戏,甚至还带着她去逛了游乐场,艾阳被容重言这操作弄的满头大汗:啊喂,这些活动她完全没有兴趣啊大哥!
    “看到那边坐的人了没?穿西装带金丝边眼镜的,”容重言坐在包厢里,捏了捏正把戏文当催眠曲来听的艾阳的手,示意她关注对面的包厢。
    “啊?哪个?看见了,没多大嘛,”艾阳捂着嘴打了个呵欠,端起桌上的茶给自己提神,她实在欣赏不来舞台上的表演,更不明白台下的人为什么就能那么的如痴如醉,大概是她太年轻。
    “他叫顾励信,是顾千山的次子,现任丁太太生的,今年十六岁了,”容重言把自己剥好的瓜子仁推到艾阳手边,小声跟她介绍,“现在在英国人办的国际中学读书,不过么,他喜欢的就是包戏子养明星,顾视影业的小明星们,想被捧,就得认顾二公子当哥哥。”
    “我去,哥哥?”毛都没长齐的孩子,还学会玩女人,艾阳不厚道的笑了,这到底谁玩谁啊?“他不会也没事抽两口儿吧?”
    看那细脚零丁的样子,艾阳第一个怀疑就是顾励信抽大烟,而不是养女人。
    容重言摇摇头,“那倒没有,他娘在这上头管的极严,这两年顾千山不问帮里的事了,成天炮在大烟里,丁太太也不管他,除了往自己手里抓钱,就是想办法让顾千山把名下的产业往顾励信名下划。”
    “有顾励行在,丁太太所得有限吧?”想想也能理解,就算没见过顾千山,一个常年抽大烟的老头子,当年再英雄,那也是当年,估计同他一起变老的发妻之外,没有女人愿意守着那样的人过一辈子的,不捞钱捞什么?
    “是啊,这也是顾千山的精明之处了,他给钱给珠宝,但产业跟洪门的事务,早早都交给了顾励行,当然,也是顾励行比他这个弟弟有出息,”容重言看着正往戏台子上扔手绢的顾励信,那可不是普通的帕子,上头必要系了金链子金戒指才叫捧人,“今天小福兰儿可又要发笔财了。”
    艾阳托腮看着台上的两个戏子手脚麻利的捡起顾励信的打赏,又娇娇袅袅的给顾励信行礼,噗嗤一笑,斜眼看着他,“容财神,你要不要往下头扔个大的?有钻石的没?扔一个试试?”
    “你当是公园里喂鱼呢?别说钻石了,银的我也舍不得,”他又不捧戏子,听戏也是花钱买了票的,再多一毛也没有,“如果顾励行不在了,你说最高兴的是谁?”
    艾阳正在思考顾励信小小年纪就不学好,这里头跟顾励行有多少关系呢,没想到容重言抛出这么个问题,她冲顾励信挑挑眉,“当然是这位顾二公子喽!”
    如果容重言做什么,那等于是在给顾励信做嫁衣,但什么都不做,又是在养虎为患,艾阳敲着下巴,“你准备怎么办?”
    “记不记得昨天我带你去看的电影,里头的男主角,也是顾氏影业的,叫柳长英,”见艾阳跟着的瓜子仁没了,容重言开始给她捏小核桃。
    艾阳点点头,“记得啊,浓眉大眼的,算不得多帅。”
    当着自己的面评价别的男人的相貌?还知道“帅”不“帅”,容重言有些不高兴,把捏好的核桃仁拍在面前的盘子里,不准备给她吃了,“丁太太跟他走的极近,两人好朋友的关系,已经保持了好几年了。”
    我艹,这真是纯母子,妈包电影明星,儿子捧戏子,爱好如此的一致,艾阳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,“顾励行应该也知道吧?”
    顾氏影业是他的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继母跟公司旗下的明星不清不楚?“还是人家真的是纯友谊?”
    艾阳一拍巴掌,往容重言跟前凑了凑,仔细端详了他半天,又从桌上拿起小望远镜,对着正对着台上的小福兰儿飞吻的顾励信对比了半天,“要说这顾小三长的也挺不错的,你跟顾励行主要差别在气质上,五官细看,其实是差不多,这顾小三可就不一样了,气质差就算了,长的也,”
    艾阳重重的放下望远镜,“他是随了他妈,还是根本就不是姓顾的?”
    顾千山穷哈哈出身,遇到续月华才算是转了运,所以有顾励行的时候,已经是三十出头了,等有顾励信的时候,那年纪,那身体,说不定已经抽上大烟了,艾阳看着正对自己磨牙的容重言谄媚的一笑,“我就开个脑洞,没有别的意思!”
    脑洞是什么容重言不知道,但艾阳这小脑瓜里怎么装了那么多不该是她这个年纪知道的东西?“这些你都是在哪儿学的?”
    借口艾阳早就找好了,“我以前最喜欢听路边的说书先生说书,还有看话本儿,后来报纸上印的那些鸳鸯蝴蝶派的小说,还有志怪小说,反正是字儿的书我都看,哈哈,就是这么博学。”
    “博学,博学两个字都被你气哭了,”容重言忍不住在艾阳鼻子上捏了一下,“别胡说了,顾励信是顾千山的儿子没错,还有,他是顾家次子,不是什么顾小三儿,”容重言不喜欢艾阳把他也算到顾家去。
    艾阳倒不是要把容重言往顾家兄弟里算,但小三叫着亲切也贴切不是?“我知道了,我也没那个意思,所以呢,你下来准备怎么做?”容重言不会平白无故的带她过来看这个便宜兄弟的。
    “也没有什么,你不是让我试着从洪门入手嘛,就带你来看看了,”容重言抿嘴一笑,“前阵子柳长英玩股票赔了一塌糊涂,”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艾阳想听听容重言准备干什么,她从来没见过他做坏事,呃,这不能算做坏事,他们两个可都是满满正能量的好青年。
    “丁太太卖了自己的首饰给柳长英填了窟窿,”容重言看着艾阳亮晶晶的眼睛,忍不住笑道,“你不要这么看着我,我只是叫人去盯着他们,这些事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。”
    艾阳不怎么相信,“包括柳长英在股市上赔钱?”
    这个嘛,容重言不过是发现顾励行似乎要动丁太太跟柳长英,所以就帮了他一把,“也不全是,这一块儿毕竟我更熟一些,给稍微引了引路。”
    “顾励行为什么要对付丁太太,”艾阳在容重言的愕然的凝视下,拿起两只核桃簇在手里,略一使劲,核桃皮碎的很完美,艾阳把干干净净完好如初的核桃仁放在容重言手里,“给你吃,慢慢跟我讲。”
    她得让容重言慢慢接受她的“与众不同”才行,“我好像吃的多了以后,力气也在变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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