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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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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年头十六嫁的有, 二十几嫁的也有,但不论多大嫁人,在艾阳看来,嫁人有都不是一桩划算的买卖, 倒不如她像现在这么过着呢!
    在她生活的时代,人基本已经不分男人跟女人了,大家更看重的是你身上有没有觉醒异能,你的战斗力如何。
    她自问一个带着异能穿越而来的强者,如果还在考虑是不是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,才能让自己活的更舒服自在,那还不如直接封了她的异能,把她扔到裹小脚的年代呢,不过就算是到了那一步,她也不会把幸福寄托到男人身上。
    就听汪俊生笑道,“我也是看李小姐一人支撑着家业,太过辛苦了,尤其是你一个小姑娘,出去跟人谈生意不太方便,尤其是十六铺这样的地方,当然,李小姐没有此意,就当我胡说八道呢,还是那句话,李小姐以后有什么事,只管叫人往面粉厂来,”
    容家帮了自己很多,就算是汪俊生管得宽了点儿,艾阳也不会真的跟他计较,忙谢了他的好意,并再次声明,自己如今只爱种田,无心言情的决心,才算是把人给送走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顾老板,那边就是信河庄子,潘哥就是劫他们家的船才失踪的,”曲一峰率先从船上跳下来,冲后头的顾励行道。
    顾励行的目光落在从庄子里出来的人身上,“那不是老二身边的汪俊生嘛,他过来做什么?”
    续贵生往帮里打招呼,让放了信河庄子的船,这事当天就被报到顾励行那里了,不是事情太大,十六铺的人做不了主。
    而是这招呼是续家人打的,这洪门可是当年续夫人跟顾千山一道儿打下来的天下,帮里有一半老兄弟们,还念着续夫人的情呢!
    这续贵生为了信河庄子特意跟往帮里递话,而这汪俊生又出现在这里,怎能不叫顾励行起疑?
    顾励行的人在信河上下游搜了两天了,愣是没见到潘安/邦的影子,他们的人甚至连潘安/邦养在十六铺跟沪市的两个外室家里都去过了,这下顾励行意识到自己手下的大将怕是真出了什么事了,才决定亲自到信河庄子上走一趟,看看这庄子的东家到底是何方神圣,敢不给洪门交保护费,还害的潘安/邦无影无踪。
    曲一峰定眼一看,果然是汪俊生,“他怎么来了?也是来找李艾的?”他立马加快脚步,过去拦下汪俊生,“哎呀汪大哥,咱们居然在这儿遇到了,可真是稀罕事儿。”
    汪俊生也看见顾励行他们了,他含笑走过去冲顾励行笑道,“顾老板也是来见李小姐的?”
    顾励行假笑非笑的看着汪俊生,“怎么?俊生也是来找李小姐的?”
    汪俊生点点头,也不回面粉厂了,冲顾励行一伸手,“我刚见过李小姐才回来呢,是这样的,这不信河庄子之前是安小姐的嘛,她送给李小姐了,没想到李小姐才过来没一个月呢,就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,容爷就叫我过来问问,李小姐愿不愿把庄子卖给他,结果,”
    汪俊生一摊手,“李小姐非说这是她以后安身立命的地方,不能卖,这不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吗?”
    汪俊生知道顾励行虽然跟容重言是亲兄弟,但对这个弟弟却没有多少兄弟情,甚至隐隐的还有敌对之意,他把艾阳先摘出来,甚至在顾励行跟前抱怨两句,等一会儿顾励行见到艾阳,起码不会为难她。
    顾励行哼了一声,“我说你们容老板也真够痴情的了,这地方是梁维华建了送给安小姐的,他买过去做什么?再送给安小姐?人家真的就会承他的情?傻啊!”
    顾励行是坚信自己那个一直洁身自好的弟弟,是因为心里一直暗恋着安梅清才迟迟不肯结婚的,“我们信河分堂潘堂主失踪的事你也听说了吧?兄弟们连着找了几天了,愣是连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查到。”
    对潘安/邦的去向顾励行是真的上了心,“没办法,我这个当老大的,自然得过来跑一趟,问一问这里的东家了,外头传的神乎其神的,什么天上飞来的一只竹筏,直接将我们的船给怼翻了,之后□□就不见了,这不开玩笑吗?天上飞的那叫飞机,不是竹筏!”
    汪俊生也查了当时的情景了,一只小小的竹筏,在水流平缓的河面上疾驰,这本来就是不能想像的事,而且竹筏这东西,就不是沪市周边水域里用的东西,还一个黑衣人腾空而起,飞到天上就消失不见了,这不扯么?
    听见顾励行吐槽,汪俊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,“是啊,外头传的玄乎着呢,我在面粉厂都听说了,刚才还跟李小姐打听呢!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,也说不出所以然来,顾老板不妨把那天送货的庄户叫过来亲自问问,您见多识广,没准儿能听出些端倪来。”
    顾励行点了点头,若不是跟着潘安/邦去的兄弟们回来说的飞天遁地玄之又玄,他也不会亲自过来一趟,他抬头看了看紧闭的白楼大门,“都说梁家大少爷爱美人不爱江山,今日一见这信河别墅,我是信了。”
    外头的男人们都笑梁维华是个蠢的,为了妻子高兴,居然放弃了二房庞大的产业,而女人们则在羡慕安梅清,嫁了个有情有义的男人,顾励行对这些嗤之以鼻,如果安梅清嫁的是他,那她就得照着自己的规矩来,哪有一个男人被女人左右的道理?
    “不过这李小姐也是个爽利人,知道怎么着对自己的最有利,”就信河这别墅跟庄子,怎么也值好几万大洋,有这么一笔钱,在沪市可以悠哉游哉,“等一会儿我替你劝劝李小姐,让她把庄子卖给你们容老板,有母亲在,这信河就是你们容老板自己的河道,在这儿做生意,最便宜了。”
    汪俊生心里冷笑,续夫人一手创下的洪门,现在归了顾励行这个大儿子了,难不成容重言这个小儿子,在信河运个货、做个生意还得给洪门交保护费不成?别说他顾励行了,就算是顾千山亲自来,有没有脸问自己的亲儿子要保护费?
    但这样的话他不会直接说出来,只哈哈一笑,装作已经忘了曲一峰派人来剪自己厂子电线的事,上前一步,叫老胡头开门。
    外头的话艾阳已经都听清楚了,包括汪俊生说他过来是劝自己卖庄子给容重言。
    艾阳对顾励行跟容重言两兄弟的事多少有些了解了,今天亲耳一听,多少有些明白了,这顾励行不管小说里怎么写他能力卓绝,在爱上安梅清之后,各种痴爱纠缠,最终抱得美人归,成了一对恩爱美满的王子公主。
    但真的穿进书里,从另一个角度看顾励行的时候,艾阳对他就有一点不以为然了,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,有什么值得喜欢的?
    “汪经理,这是?”艾阳特意换上了从梁家带过来的旧式袄裙,怯生生的看着顾励行一行,半天才小声问道。
    汪俊生讶然的看了艾阳一眼,笑道,“这是如今洪门的当家人,顾老板,他是因为潘堂主的事来的,有些事想问问你。”
    从书里知道,顾励行喜欢安梅清那样知书达理,家世相貌出众的知性女子,最不耐烦就是小艾这种旧派女人,艾阳不打算跟男主角直接对撞,干脆低调地照着记忆里小艾的习惯来应付顾励行。
    看到艾阳的样子,顾励行原本心中不多的疑虑也消失怠尽了,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,“李小姐,听闻李小姐力气极大,还学过功夫?”
    “我?”
    艾阳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之情,谁说这个时代资讯不发达的?
    顾励行怎么知道她力气大学过武的事了?“叫顾老板见笑了,我从小在家里干活,力气确实是比一般人大一些,学过武,其实也算的,记得小时候有一年过年的时候,镇上来了耍把式卖艺的,我看着有趣,就一直跟着他们,那里头有位姐姐跟我挺投契的,就把她师傅交给她的招式教给我了,临走的时候,还嘱咐我要好好练,天天练,就能像她那样,在绳索上行走,爬上百尺的高杆了。”
    原来是这个?顾励行失笑,这种话也就像艾阳这种无知的女人才会相信,“看来李小姐一直在练习喽?”
    艾阳认真的点点头,“那是自然,虎妞姐姐没骗我,我天天练着,力气确实比别人要大上许多,还不生病!”
    那是,不管什么样的动作,你天天练习,身体比那些小脚女人好一些再正常不过了,顾励行没跟她争论,“李小姐,你之前知不知道在这信河上行船,是要给洪门交茶钱的?”
    艾阳更慌乱了,她紧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,“对不住顾老板,这事是我的错,我事前没打听清楚你们的规矩,后来贾管事跟马大哥也跟我说了,我想着肖老板那儿货要的急,先把货给送了,然后再让贾管事跟马大哥去给你们赔礼道歉,毕竟以前庄子上月月都交着呢!”
    她泫然欲泣,“没想到把潘堂主惹下了,这都是我的不对,还请顾老板高抬贵手,我们差贵帮多少,”
    她四下张望了一下,似乎想往楼上去,“我现在就给顾老板补齐了。”
    顾励行原本还是还是有些怀疑,是不是艾阳不服洪门的规矩,才暗中请了高手帮忙,但现在看着眼前的美人儿,是怯懦无趣了些,但生的水杏眼,鹅蛋脸,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似的,木头美人儿她也是美人啊,他自问对美人还是会多一些宽容的,“不必了,我就是问一问,你事前懂不懂规矩?既然李小姐都这么说了,那顾某就信你一次。”
    艾阳忙道,“顾老板一定要信我,这事跟我们庄子上真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,我听马大哥他们说,你们的船一翻,他们就立即下河帮着救人了!”
    曲一峰冲顾励行点点头,“是这样的。”
    顾励行对艾阳的怀疑基本已经消除了,“李小姐,能不能把那天送货的人都叫过来,我有话要问他们。”
    艾阳似乎很害怕顾励行这些人,赶紧出去叫了老胡头,“胡叔你快去,把送枇杷去十六铺的人都叫过来,沪市来的顾老板要问他们话的,全叫来啊,一个也不能少!”
    汪俊生刚开始觉得艾阳实在是聪明,可慢慢的却又觉得这位李小姐太聪明了,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给容重言牵线这条思路对不对了。
    就听顾励行又道,“李小姐没有考虑过把庄子卖了?你一个弱女子,这么大份家业是守不住的,倒不如把庄子一卖,搬到沪市去住,那里水电都很方便,宅子也不算太贵,也比这里安全的多。”
    艾阳第一次抬头看着顾励行,她咬了咬嘴唇,一脸为难道,“可是再多的钱,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,倒不如守着这庄子,每年都有收成,也不至于饿死,”
    她想起来自己还在十六铺租着铺子呢,又道,“我娘家是做米粮生意的,我在家时也常帮我大哥的忙,我已经在十六铺租个了门脸儿,准备把我们庄子上的果子送过去自己卖,”
    她冲汪俊生歉意的笑笑,“还请汪经理见谅,而且,”艾阳局促的揉了揉衣袖,“我就去过沪市一回,那儿我也住不惯的。”
    顾励行对艾阳的回答很满意,凡是容重言赞成的,他必然在心里是反对的,“嗯,你说的也有道理,说起来梁大少我也是认得的,这样吧,以后你在十六铺有什么事,只管找那里的当家的,”
    顾励行看了曲一峰一眼,“回去跟他们打声招呼,毕竟是贵生叔交代过的人,咱们不能一点儿面子也不给。”
    艾阳连忙站起身,“感激”的冲顾励行跟曲一峰笑了笑,“谢谢顾老板了,你们放心,以后洪门的茶钱,我每月一定准时去交,之前是我不懂的规矩,没想到却害了潘堂主……”
    艾阳说着,便拿出帕子抹起了眼泪儿,仿佛真的在后悔她害了潘安/邦一般。
    顾励行看了艾阳一眼,怪不得梁维华要跟这女人登报离婚呢,这种小女人,也就是长的有几分姿色,但气度举止,哪里能跟安梅清相提并论?
    他抬头看见老胡头领着一群人过来,把注意力集中到马老大他们身上,开始自己的审问。
    艾阳一直默默在坐在一旁装壁花,心里却对顾励行的看法又多一层,对潘安/邦的事,顾励行可不像表现的那么漫不经心,他每个问题都问的认真仔细,甚至连当时竹筏来的方向,大概的速度,跟自己当时的动作,他都问的格外仔细,甚至他还是把当时在船上的人分开来,让他们各自回忆跟他讲述。
    汪俊生也大皱眉头,这顾励行是要做什么?该问的洪门的人已经问过多少遍了,他怎么还在反复纠缠?
    但这是洪门自己的事,顾励行这个老大又亲自出马了,他是容重言的人,更不好多说什么了,为了避嫌,汪俊生站起身向艾阳辞行,艾阳则“慌乱”的起身相送,两人送到大门口时,艾阳才小声道,“谢谢你啊,汪经理。”
    汪俊生摇摇头,“我并没有帮到李小姐什么,李小姐是聪明人,就算没有我在,你也能应对。”
    自己能不能应对,跟人家愿不愿帮自己是两码事,艾阳一笑,“从我搬过来,要感谢汪经理的地方就太多了,就像我们的船跟货能顺利的被放回来,也是有赖容先生发话,不瞒汪经理说,我都做好再折一船货的准备了。”
    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好意被对方感知,汪俊生笑道,“李小姐太客气了,容爷不是说了,你们信河庄子跟咱们面粉厂是邻居,邻里守望相助那是应该的,”
    他往里看了一眼,“我也是多于提醒李小姐一句,洪门,还有顾老板,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,以后你还是得打起精神了,多加小心了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顾励行把马老大他们反来复去的问过,才回到厅里,冲会在沙发上做针线的艾阳道,“打扰了,”
    艾阳把手里的针线放下,忐忑的站直身,“顾老板查到什么没有?”
    问过这些人,顾励行是不再怀疑信河庄子跟这件事有关系了。
    这些人一个个信誓旦旦,把那天的黑衣人说的跟个神仙一样,可这些人都是些老实憨厚的农人,有的连个完整话都说不全,他这些跟自己帮众们的描述一一印证,得到的结论却叫他无比惊心。
    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绝顶高手,最叫人头疼的是,这个高手似乎跟洪门不怎么对付,不然也不会一出手就拿下他一员大将了。
    他不由想起来前些日子容重言送来的三个人,剪容氏面粉厂电线的事是曲一峰私下安排的,他已经处罚他了,还不得不捏着鼻子把面粉厂的损失给赔了出来。
    但他也从曲一峰那里知道,青皮他们三个,并不是被汪俊生的人抓到的,而是自己稀里糊涂的从电线杆子上摔下来的,加上他们骑的三辆洋车都漏了气,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他,是有人暗算了青皮他们。
    还有他连丢的那几次货,虽然不像这两次那样蹊跷,但沪市里他有个暗藏的敌人,这是毋庸置疑的事,如果这个敌人跟容重言联了手,那他谋划的事,可就要多一重阻力了。
    心里盘算着,顾励行冲怯生生的艾阳道,“李小姐请坐,李小姐你没有没注意到,这阵子你们庄子周围有可疑的人?”
    潘安/邦是劫信河庄子的货船才被抓的,这到底是那位高手刚巧遇上打抱不平,还是因为信河庄子里有他关注的什么人呢?容氏面粉厂也在信河边上,这就更值得怀疑了。
    艾阳茫然的睁大眼睛,“可疑的人啊?顾老板,我搬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呢,庄子里的长工们都没有认全,要不你问问马老大?对了,还有贾管事,要不,”
    她回头看着李嫂,“李嫂,咱们庄子上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吗?”
    李嫂同样回了个茫然的表情,“没看见啊,咱们庄子不大,就这么几户,谁家要是来个亲戚,一柱香的功夫整个庄子都知道了,没听说谁家来客了吧?”
    顾励行看着可怜巴巴的艾阳,皱了皱眉头,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劝了艾阳一句,“李小姐,我看你真的不如把这庄子出脱出去,做生意什么的,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,你在娘家帮过你大哥,那也是你大哥这个男人在前头顶着呢!”
    艾阳点点头,现在是民国,新的还没普及,旧的依然顽固,尤其是,法治在底层更是无从谈起,就像现在一个黑帮头子就可以坐在自己跟前,劝她不要与社会常态相违背。
    看起来挺讽刺的,但这就是她要面对的现实。
    “顾老板的话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,不过我铺子已经赁好了,装修也开始弄了,现在说停,前头的钱等于是赔了,左右我手里还有点儿闲钱,先试一试吧,我看沪市的报纸,现在沪市有许多女先生,女职员,”她轻轻扯着手里的帕子,一脸固执道,“我就是想做点儿小生意,其实女人做生意,也不是没有的。”
    年纪不大,思想还挺顽固的,顾励行没有那么多耐心劝一个冥顽不灵的女人,反正赔也赔的是她自己的傍身钱,“那好吧,一峰,时候不早了,咱们回去。”
    第30章
    艾阳一直把顾励行送到别墅门外,又规规矩矩的冲顾励行行了个福礼, 看着他们在路尽头拐了弯, 才长舒一口气, 转身回白楼, 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身上的袄裙给换下来。
    她身上的衣裳美则美矣, 但穿着麻烦又琐碎, 艾阳现在更喜欢今年才从外国流行过来的西装短裤,虽然那裤长已经过膝了,但行动更加方便,也凉快。
    只可惜不能在外人跟前穿出来。
    她放好水泡进浴缸里,脑子却在分析顾励行跟容重言这对兄弟。
    这两个人一黑一白,小说里容重言从来没有出现过, 但顾励行却不止是黑道老大, 他还是沪市的商界大亨, 产业无数。
    虽然小说并没有把重点放在顾励行的发家史上, 但却明确的告诉读者们,顾励行是个横跨军政商三界, 还背靠江湖, 跺跺脚沪市都要抖三抖,连那些洋人都要给面子的人物!
    简而言之, 那是妥妥的霸道总裁!还是跺跺脚国家都要抖三抖那种!艾阳翻了个白眼,她穿的是个无脑文, 偌大个华国, 这种人也只能存在于言情小说里了。
    军政艾阳这会儿没看出来, 但是商界,明显说了算的是年纪轻轻的工部局华董容重言才对,而且他手里经营的全是目前的朝阳产业,看言谈举止也是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,怎么可能最后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呢?
    艾阳猛然睁开眼:顾励行跟容重言是亲兄弟,如果弟弟死了,他无妻无子,那他的产业,岂不是都要落到顾励行手里!
    这就有意思了,艾阳拧身趴在浴缸边儿上,这容重言是自己死了还是叫人杀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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