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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给旧识的警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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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乒、乒……哗……
    两声金属武器的碰撞,之后,柏油路面被不知哪一件武器挥动时带起的风压,轻易刮飞一大块。如此切割的效果,好到让人感觉那地面也许是用深色的豆腐垒砌而成。
    在集装箱堆积制造出的阴影区域,下颌有着稀疏胡茬的三十来岁男人,使用怀中的华瑟2000狙击枪远远地观察着……数百米外这惊人的战斗,并没有让他的脸上出现什么动摇。
    当然,他的确是惊讶。
    可是,他并不是要参与其中,也就无所谓了。
    透过适合这样漆黑夜色的瞄准镜,他找到了四个人……两个是正在战斗的英灵;一个站在这交战场的边缘,是身穿白色皮毛衣裙的银发女子;最后一个,则是在远处的一栋库房顶端。
    “卫宫切嗣!你在做什么?还没有到位吗?”
    耳中突然传入这样带着不满的声音,男子的眉头微微蹙了下。他那冰冷得几乎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睛,从狙击镜中移开,看了眼远处那仓库顶端的黑影……就这样左手端着枪,本来扣着扳机的右手碰了碰耳朵部~位,淡淡地回应道:
    “已经到位了,随时可以狙击,只是……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是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。这样子在圣杯战争刚刚开始的这第一战中,就暴露我们的手段,可以吗?”
    跟在其身边作为护卫的英灵,此刻正被战斗纠~缠着,那个女人可以说是毫无防备。卫宫切嗣有信心,在这个距离下,一枪便可要了对方的性命……即使是女人,他也不会手软。
    听了他的话,无线通讯器的另一端沉默了数秒,就像是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。
    尔后,“没关系。”先前那带着傲慢语气的声音,似咬着牙做了回答:“杀了她!”
    卫宫切嗣对此已有预料,在心中道了声果然。
    要与其合作,自然是要将对方调查个清清楚楚……他这位合作者,似乎与爱因兹贝伦家有着不小的仇怨……据说,本来要作为其未婚妻的女子,就是被爱因兹贝伦家,那位实力传闻可比拼英灵的男人抢夺走的。
    现在,那个男人,被君临时钟塔顶端的女人给盯上了……且不说最后的胜负在谁一边,一旦开战,男人想要在圣杯战争上分心的余地可不多。
    但,这是要建立在开战的前提下的。
    就卫宫切嗣现在透过使魔,对先前两人所处区域的观察,并没有感觉到大规模的魔力碰撞。也就是说,不知什么原因,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没有打起来。
    如此,贸然于此地动手,可真不是明智之举。
    卫宫切嗣相信,他的那位合作者,也应该明白,并同样派遣了使魔侦察。就在他想要对这一点进行阐述,使对方暂且改变主意时……嗒嗒,两声踩踏在钢铁上的轻微响声出现在他的背后。
    卫宫切嗣的眼眶登时瞪大,背脊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颤栗。想也不想,端着狙击枪就回身。对准那声音传来处,右手食指扣动扳机……这个动作到一半时停住了,因为视线中出现的那个身影。
    “哼,没想到你还会对我留手。”发色为银、衣饰为黑,酷酷的娜塔莉娅.卡明斯基说是这么说……但没有做任何防护地,嘴角带着讽刺的笑,站在距离卫宫切次十数米的位置。
    “不用这么惊讶吧?”她看见卫宫切嗣不仅将枪缓缓放下了些,还半张着嘴巴。于是,保持着那个表情向他走近了一些,“这些年,你多少也应该听到些……我还活着的传闻。”
    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,“不错,就是在你用导弹攻击那架飞机前,幸运地逃离了。”
    这一袭话,彻底勾动起卫宫切嗣深埋于记忆深处的愧疚,令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……眼前的女人,是在多年前,将他从某个爆发了死徒危机的岛上救出的恩人。尔后,教导他各种暗杀的手段,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卫宫切嗣,可以说又是相当于老师的存在。
    结果,他为了心中那个‘拯救更多人’的目的,在确信会将她杀死的前提下,发射了导弹……在此期间里,他还曾卑劣地为了防止被她发现自己的作为,而装作平静地用话语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    这些,原本会随着娜塔莉娅的死亡,而掩埋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。可是,娜塔莉娅没有死……卫宫切嗣在这些年间,曾无数次想象,娜塔莉娅再出现在他面前时,是什么样的情形。而这,仍然来得过于突然,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    “喂,还没有好吗?”
    不知名的魔术师,又再催促卫宫切嗣了,也总算将他从娜塔莉娅出现的失神中唤醒。
    娜塔莉娅对他做了个‘嘘’的手势,指了指侧面……卫宫切嗣看过去,又是一惊……在一个足以吊动集装箱的大型起重机的钢铁架子上,蹲着一个全身笼罩着长袍,带着白色假面的……英灵?
    不会错,那一定是assassin了……看他的样子,应该也是在监视远处的英灵战斗。
    卫宫切嗣很是庆幸,自己这边没有被发现。但是,他同时也明白,不能对娜塔莉娅开枪……否则,即使能够杀死娜塔莉娅,也会成为assassin的目标。
    不错,即使心中仍旧有着无限的愧疚,卫宫切嗣明白……娜塔莉娅之所以出现在这里,可不是为了来与他叙旧……她一定与爱因兹贝伦家有着关联。
    或者说,他这些年查找到的线索,也是这么指向的。
    缓缓走着的娜塔莉娅,审视着卫宫切嗣的脸——面无表情?即使如此,他心中想什么,她也不难猜测。再怎么说,卫宫切嗣也可以算得上是她看着长大的。
    当初会将还是男孩的他留下,便是因为他有着特殊的才能……普通的杀手,要经过数年的训练,才能在杀人时抹去自己的感情。可是,卫宫切嗣的第一个杀~戮对象,就是抚养他长大的父亲。在扼杀感情方面,没有谁能比他更优秀了。
    “对于你当时会发射导弹,我并没有什么憎恨。不如说,惊讶过后,也在意料之中。”娜塔莉娅无所谓地说着。明明两人的关系极为复杂,她的语调却像是唠着家常,“当然,生命受到了威胁,会觉得气愤,感到失望……至今也没有想过原谅你。”
    她走到了卫宫切嗣的侧面,看着那打斗场爆发出的气浪。
    “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吧?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善终……这是我在开始干赏金猎人这一行时,就有得觉悟。死亡并不可怕,我也只是尽量地活下去……原本是这样的,某个男人让我改变了想法。现在的我,比起以前更想要活着。同时,也有着即使拼死也想要保护的东西。”
    她侧脸看向卫宫切嗣时,眼神已经变得陌生以及凌厉:“再有将枪口对准我的家人的情况,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。”
    如此过去了数秒,卫宫切嗣仍旧是保持着原先面对的方向站立不动。娜塔莉娅也没有想过要等他回答什么,因为那一定是不可靠的……这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。
    她转过身,走向之前出现的位置……在这个过程中,卫宫切嗣有过数次举枪的冲动,都因为assassin的存在而遏制住了。
    娜塔莉娅走到了集装箱的边缘,轻松地跳了下去。到这里,她才呼出一口气。
    这时,“为什么阻止我狙杀他?”她的耳中也传入了声音,是久宇舞弥的,“即使会被assassin发现,我也是有一定几率生还的。”
    “不要说笨蛋话。”娜塔莉娅向某个方向递去了一个白眼,“‘有一定几率’这样的事,都不在考虑之中……你真是学不乖。”
    而且,刚刚那样的情况,也不一定能杀死卫宫切嗣……她是这么判断的。
    “但是,他的存在是个威胁。”舞弥清冷的声音含着担忧说道,“他太过不择手段了。”
    “啊,我知道,所以我才出现在他的面前,让他的注意力放到我这边。”娜塔莉娅烦躁地抓了抓,这些年为了晶宇而留长的头发,“真是的,十年前怎么能够想到……他今天会参与到这个战争里来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躲藏于某个暗处的舞弥,将狙击枪放下时,脸上出现了些柔和,“我会帮你……一起料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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