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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零之学霸人生 第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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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九零之学霸人生
    作者: 海船果心
    文案:
    何云上辈子是被拐卖的孩子,从小受尽虐待,好容易找到真正的家,生母已经病逝,父亲也早早再娶。
    就连嫁人也是一场阴谋,公婆丈夫只为了谋夺她生母的遗产,就把她生生逼死。
    再醒来,她发现自己重生了,回到12岁的时候。
    这时候她还被困在小山村里,妈妈也还活着。
    好容易回到妈妈身边,依然小人环伺,对妈妈的财产虎视眈眈。
    在其他人眼里,这个刚从乡下找回来的小丫头,迟钝木讷,又傻又呆,一看就被养废了,轻轻松松就能拿捏住。
    殊不知,跟着原来的何云,现在的慕之云一起重生的,还有一个学习系统。
    学习让人快乐,学习使人强大。
    小姨妈:这孩子在乡下都没上几天学,随便养养算了,家里的好东西给她也是糟蹋了,还不如让给她表弟。
    十二岁的慕之云:我是没上过几天小学,不过高数书看起来,也不是很难。
    上辈子的婆婆:你马上就要中考了,是不是有点吃力?我叫我儿子给你补补课吧,他上的可是市里最好的高中。
    十六岁的慕之云:中考?不好意思,我已经被t大特招了。
    特招前,还顺便跟着妈妈出国比赛,拿了块imo金牌。
    本来,重生回来的慕之云只想跟妈妈好好贴贴,
    没想到,她不仅成了妈妈的骄傲,也成了世界的荣耀。
    内容标签: 重生
    搜索关键字:主角:慕之云 ┃ 配角: ┃ 其它:
    一句话简介:带着学习系统打小人
    立意: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
    第1章 何家村
    这是一场对何家村人来说极其简单的葬礼。
    低矮,破旧还漏风的土坯房被临时改做了灵堂,几张大白的宣纸,还有黑土布就是这间灵堂全部的装饰,上头的字还是手写的,字体挺漂亮,就是内容未免有些潦草,只当门口写着个“沉痛追思”,连白事常见的挽联都没有,再往里,洞开的大门正对着的,是灵堂正上方一张老太的黑白照片,照片里的人微微垂首,似乎正盯着自己的棺材似笑非笑,看着有些渗人。
    棺材旁边摆着的两个纸花圈也是最便宜的,所以看着十分粗糙,花圈上分别缀着老太独子和儿媳,还有孙子,孙女的名字,分别是何大平,曲美芝,何军还有何云。
    这老太是前些日子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殁的,她只有一个独子在城里做事,媳妇和小孙子也跟去了城里,老太身边还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孙女,也就是何云,何云前些天也跟着病了一场,在村医务室吊了好几天盐水才缓过来。
    因为天气热,老太的尸身等不了那么久,她唯一的儿子又有事赶不回来,所幸寄了些钱回来,于是村长便做主,让这个12岁的小女孩儿成了办丧的主力,无论是哭灵,守灵还是送葬,全压在何云一个人的身上。
    还好,这场葬礼足够简单,甚至连农村里最常见的白事宴席都没做——主要是钱不够——才勉强顺畅的办了下来。
    何云看上去却更瘦了。
    她的发育本来就比一般孩子要差,十一二岁的年纪,身形看着跟七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,再加上一场病和紧接着的葬礼,小东西又被削了三层肉下来,只剩下一把枯柴似的骨头,看着可怜极了。
    肤色也是黑中泛着黄,眼神还木木的,村上人都觉得这孩子怕也立不住,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跟着她奶一起走了。
    也有人暗地里骂何大军曲美芝不做人,老娘死了都不管,十来岁的女儿也丢在一旁,只带着儿子在城里过他们的好日子。
    不过丫头片子不值钱,本来也是村里的公认,这话骂一两声便作罢了,村里人对何大军曲美芝最大的怨愤,还是两个人没有及时回来,白事宴也没有办,实在不合规矩。
    因为丧事办得不合规矩,到了晚上,连帮衬的人都没有了,只剩小小一个女孩儿跪在灵堂里,白烛摇曳,影影绰绰,面前只有一口棺木。
    忽然间,一阵阴冷的穿堂风从洞开的大门外猛地灌了进来,吹得白纸黑布刺啦啦作响,仅剩的两根白蜡烛也被风一下子压熄了,只剩一点余烬和些微的烟气。
    地上的何云却只微微颤了一下,就不动了。
    然后是长久的安静。
    突然间,又是一阵长长的喘息,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那声音低沉,压抑,像是死人的呢喃,又像不甘的挣扎。
    只唯独,不像一个十二岁女孩能发出的声音。
    三十岁的何云一睁眼,就看见了满眼的黑和白。
    惨白的月光从门口窗边漏进来,落在黑洞洞的灵堂里,似乎连阴阳的间隔都被模糊了,只剩下混沌一团。
    她站起身,抬头看向老太的黑白照片,照片里的人也瞅着她,像是在笑,又像在哭。
    何云也说不清是喜是悲,只唯独没有怕。
    有什么好怕的呢?毕竟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。
    风一吹就能倒的小丫头独自站在灵堂里,面前是一口棺材,身后是洞开的门,还有门外无边的黑暗。
    她却只是笑一笑,摸着黑找到打火机,重新把白蜡烛点燃。
    细小的火焰慢慢燃起,稳定,在漆黑的夜里散发出明亮的光。
    于是阴间又重新回了阳。
    ————
    丧事办完,小小的村庄重归平静。
    老太太下了葬,土坯房里的黑布白纸也全都撤干净了,依然只留下间一穷二白的屋子,和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。
    在村里,何云依然只是一抹暗淡的影子,总是低着头来去,也不怎么说话。
    唯一的改变,大概是她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去村小学上课了,和村尾另一户何家的小子何阿狗走得也有些近。
    不过这两人是同学,在村里又都是常被其他小孩欺负的,抱团也不奇怪。
    何家村是有小学的,虽然只有一个老师,也只有一间教室,一到三年级的孩子都挤在一间教室上课,等到四年级的时候再去镇上的完小继续学业。
    之前何老太在的时候,何云是没什么时间上学的。
    她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,砍柴种地烧火做饭,还有喂猪喂鸡洗衣打水,几乎全是她的事。
    所以十二岁的何云,连一二年级的字都认不全。
    “丫头片子能认几个字就够了,上学有个屁用。”何云的奶奶是一个极其泼辣的老婆子,对来家里的老师毫不犹豫就是一锅热水泼出去,她年纪大又喜欢闹,再往后,也就没人敢管何云上学的事了。
    本来嘛,反正丫头以后也是要嫁人的,念多念少,都是一回事。
    直到老太死了,丧事办完,何云才终于过了一段短暂而安静的时光,能够坐在教室里,安安心心听老师上课。
    哪怕是最简单的拼音,她也听得津津有味,认认真真练满了好几张纸。
    只可惜,这样的日子终究无法长久。
    何云算着日子,知道那家人大概快来了。
    她从土坯房里唯一一个木头柜子的后面,翻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布包,里头是632块钱,有整有零,但是零钱居多,何云早就点检过了。
    何老太自以为藏的严实,其实何云上辈子就知道那地方了。
    何云略略掂量了一下,从布包里拿出三百块大钱,和十几块零钱,将其他仍旧收回原处,想了想又觉得不行,干脆把布包放在了土炕的草褥子底下,免得某些人犯蠢找不着。
    然后,就是安安静静等那一家人来了。
    ————
    小小的孩童赤着脚在田野里飞奔,皮肤被晒得黝黑,带着青草和阳光的气息,一路飞奔到了村小学,趴在教室的窗户上叫:“阿云,你阿爸阿妈回来了,还有你弟弟,看着可真神气!”
    听到外头咋呼的叫声,何云抬起头看了窗外一眼,又转头回到书本里,还是村小的校长兼唯一的老师说:“既然你爸妈都回来了,那今天你就提前放学,快点回去吧,以后去城里也好好学。”
    听了这话,何云嘴角微弯,忍不住露出一点嘲讽的笑,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谢过老师,把半旧的书本收进破破烂烂的军绿色帆布书包里,说了声老师再见,就默默起身离开了教室。
    那个过来通风报信的小娃子何阿狗,则追在何云身边问个不停:
    “你会不会跟你阿爸阿妈进城去?”
    “以后还回不回来?”
    “城里的学校是什么样的?”
    “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用砍柴禾了?”
    统共十来分钟的路程,那小娃子说个不停,何云却一句话都没有答。
    她心里似乎藏了很深的心事,就连脚步都是缓的,一点也没有对许久不见的父母的憧憬和激动。
    最后,那小黑娃问了一声:“那你想去城里不?”
    这一回,何云终于有点反应,她黑黝黝的眼珠子看了那小娃一眼,唇角微微勾了勾,似笑非笑的:“我也不知道,也许是想的吧。”
    或者说,曾经,这是她魂牵梦绕的梦想。
    上辈子,她梦想成真,却发现城里的日子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。
    谁想到重来一回,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。
    何云恹恹的看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,老旧的土坯房前这时候围满了好奇的村里人,最显眼处,是一对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夫妇,还有个胖乎乎白嫩嫩的小男孩儿。
    那就是她所谓的父母和弟弟了——何云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。
    曲美芝穿着一件洋红色的呢子大衣,头发烫着如今最洋气的细羊毛卷,脸扑得极白,嘴唇却涂得过红了,脚上穿着一双细高跟的小皮鞋,所以对村里的泥巴路十分嫌弃,一路上眉头都没松开过。
    即便是见到好久不见的女儿,她的脸依然是紧绷绷的,看了一眼那个瘦成柴禾的大女儿,又马上移开了目光。
    何大平则很是不满的冲过来,对何云开口就是一通训斥:“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老人都不会伺候,就会吃干饭浪费粮食!”
    还是村长在边上打圆场:“这丫头才多大点年纪,她奶生病,她也跟着生了一场大病,可受了不少罪。”
    对村长,何大平的态度倒好了很多,又是感谢对方帮自己料理后事,又是递辛苦包封,看起来他在城里赚了些钱,和去年过年回村的时候都完全不一样了,出手大方了不少。
    村里人终于散去,只村长被何大平拉着,说是有点事想商量,然后一行人,连带着始终在旁沉默不语的何云,都进了那间破旧的平房里。
    曲美芝一进屋,更觉得无处下脚,寻了半天才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踮脚站着。
    他们的小儿子,那个叫何军的小胖子,则全程舔着棒棒糖,看了一眼那个姐姐,眼睛里全是不屑。
    “妈,咱们真要接这人回家?土里土气的,我同学都要笑话我了。”小胖子扯扯她妈的衣角道。
    曲美芝摸摸儿子的头:“没事,带不带还不一定呢,不用理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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